底座上赫然刻着三个字母——WQY。
施月往后仰头,钻石顺势脱离了他手心,继续混回她的领口下方。
“很喜欢?”王清远语气里带着雀跃。
施月一本正经地摇头:“不喜欢,但是比起戴这个累赘,更不喜欢的,是被人把控在手心里的感觉,闷得人喘不过气。”
“喘不过气?”王清远掀开眼皮看她:“如果是江肆,你就喘得过气了?”
“……”
施月微张开唇,但并不知道说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开口闭口总提起江四哥,而且带着这么明显的敌意。
施月近距离看着王清远清隽的脸,精白的灯光从头顶正上方洒落,鼻梁、眼下皆是阴影一片。
他才十六,满满洋溢的少年感,顶着这样青涩的一张面孔,仿佛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姐姐,你不知道看见你身上有属于我的东西,会让我有多兴奋。”
王清远抬起右手,轻轻刮一下她红透了的脸颊,指腹流连着挪到她耳垂上。
施月刚才萌生的觉得他青涩的想法瞬间荡然无存,他做的这些,哪是个十六岁小孩子能做出来的。
她一把推开王清远,语气放硬:“苹果我吃了,没事你就先走,我妈妈马上回来了。”
王清远蓦然被她推开,靠在沙发上,胸腔发笑,单侧嘴角勾起,瞬间气势加身。
双手一抬,立马把起身的施月压了回去。
施月冷着脸看他:“你想怎么样?”
王清远立刻松开双手,作无辜状:“我哪儿敢啊姐姐,林阿姨暂时不会回来,最起码,让我给你做顿饭吧。”
施月不再吭声,看着他进到厨房,然后立刻回房间把门反锁,直到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这才出来。
王清远的厨艺实在和江肆没办法比。
炒个菜,整个厨房都是黑色烟雾,锅底糊成一片,铲出来的东西原材料都认不出来。
屋子里烟味儿呛鼻辣眼,绕是施月感冒发烧鼻子不通,也闻到了那股味道。
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放任不管,搞不好还会把厨房烧了。
没办法,在新一阵浓烟散发出来以后,施月还是捂着口鼻着急地冲去厨房把窗户打开,顺便把锅扔进水池里。
“哎,我的鱼香茄子——”王清远低喊出声。
“……”
我可去你的鱼香茄子。
烟雾散了几分钟,总算没那么严重了。
施月低着头,额头上还贴着浅蓝色退烧贴,头发散开披在肩上。
纤细的手浸进水里,手里捏着钢丝球,想把锅刷出来。
王清远郁闷地看着垃圾桶里的菜,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
“???”笑?他还有脸笑?
施月现在觉得自己不仅病得头昏脑胀,看见王清远更加头晕眼花。
她整个人越来越疲惫。
好在冰箱里还有林望舒煮剩的汤圆,施月煮了几颗,一人一半分了吃。
王清远主动去厨房洗碗。
施月本就昏昏沉沉,折腾了半天,苍白的脸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立都立不稳。
王清远清洗完厨房出来,发现她已经摸回房间睡了。
鹅黄色的被褥里,她睡得很不安稳。
意识到她真的病得不轻,王清远擦干净手,上前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发烧了。
他心里一紧,终于正视起来。
“月月?”他叫了一声,施月没有反应,他又晃了她好几下。
施月睡得很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王清远赶紧起身,打电话给王林森。
王医生的意思是,感冒犯困很正常,喂她吃了药睡一会儿就好。
让王清远赶紧离开,不要打扰她休息。
施月睡到中午一点,分不清是不是被饿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睛。
窗外阳光明媚刺眼,但她的身体却并没有恢复多少,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针刺似的,疼得爆炸。
江肆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手机是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因为她总埋怨找不到他,所以江肆在手机里存了他的私人号码。
撑着最后一口气,施月按了接听。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开往中心医院的小汽车。
江肆修长的手指此刻被冷水冻得绯红,手里捏着冰袋不断敷在她脑门上。
冰袋被毛巾包裹着,并不会往外滴水。
此时此刻施月正靠在他胸膛上,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施月半侧着身被抱在江肆怀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抵在江肆胸前,纤细的几根手指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精致的五官拧成一坨,眉头紧锁,双眼紧闭,时不时从鼻腔里发出难受的哼唧声。
难受的感觉让她睡也睡不安稳,整个人在江肆怀里翻来覆去。
“嗯……”
本来额头上只有微汗,也不知道是不是更难受了,她连脖子都开始冒汗。
“江四哥哥……”她小声叫他,已经分不清她现在是清醒还是昏迷中。
她低低地哭诉:“难受。”
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早知道喝冰水吃冰淇淋会这样,她打死都不敢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