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大渣男托关系请吃饭想要求复合的戏,最后的结果是他被辛钥泼了一脸的水,两人自此结仇,让小三逮了个大便宜,直接从一个十八线小明星成了豪门少奶奶。
段溪正好在附近办事,听说她也在,特地在停车场多等了会儿,接上她两人决定去附近的公园去坐坐。
四月虽然是春天了,但是天依旧冷,两人坐在长椅上,耳边寒风哗啦啦地吹着,开拍之前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和刘娜这种优秀的演员对戏实在太舒服了,不管是说话还是眼神,都能带着她很快进入状态。
“我和他摊牌了,提出了离婚,他不同意。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给我说了很多保证的话,不过我没有心软,我还是很坚定。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处都不能发现的问题,他居然和我说他会改。爱是发自本能,而不是让人指出来再去改。”
辛钥叹了口气,劝着好友:“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真心相爱过,好好说,别搞得剑拔弩张到时候谁脸上也不好看。”
段溪笑容里带着苦涩:“他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脾气大,这样的社会地位让他习惯了被捧着和发号施令,我说的话不顺他的心,他就和我发脾气,而且说很多伤人的话,甚至猜忌我。他总觉得我们之间生活的很幸福,没有矛盾,我和他离婚是不是因为外面有别的男人了。我那个时候,心真的凉透了,他在工作上是个成功人士,但是生活上他只是个孩子,一厢情愿地他觉得,他认为,却从不肯去看下面藏着什么。再多的爱总有一天是要消耗完的,我不想走到精疲力尽地那一天,彻底心如死灰,到时候连一点体面都不留。”
辛钥在这个时候只需要做一个安静地倾听者就够了,只是她的思绪再度被带远了。这段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生活感叹,有愤怒、委屈和无奈包揉在其中,一如曾经的她。
她那个时候和常毅吵也无非是这样的心情,总觉得他不可理喻,完全说不通,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照他所设想出来的样子来要求她改变她,她因为爱情所以选择了顺从和屈服,慢慢的到最后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什么样子。
她本来就是个张牙舞爪的人,为他磨平了利爪,到最后得到了什么?
她和剧中这个段溪简直一模一样,一直等到忍受不下去的时候才爆发,其实矛盾本来已经产生了,就差那根□□,一下子点燃了。
其实就现在问她为了什么吵为什么走到这一步,那已经都不重要了,她得到了暂时的痛快。
“我和他离婚,他家的东西我不稀罕,免得他妈总觉得我图他们家什么,这次我就硬气给她看,他们家没一样东西是我留恋舍不得的。”
辛钥觉得有点神奇,但凡是她和刘娜的戏份,她总能从一个倾听者的身份不自觉地女主角所经历的事情从自己身上找出影子,甚至让她有种错觉,这个剧本的男女主是不是就是照着她和常毅给改的。
拍完回去的路上,辛钥和刘娜坐在一起,两人其实私下里很少聊天,最多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
“我和这个剧本的编剧很熟,那天和她在一起吃饭,她悄悄地告诉我说这部剧的男女主是有原型的,尤其是这个男主角。”
辛钥看她笑眯眯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常毅是疯了吗?
但是和她没什么关系,所以她脸上的表情很淡,只回了句:“是吗?那这个人还挺厉害的,把自己糟糕的人生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是自己不想要脸了吗?”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兴许是想要回头了,人们知道了他的坏,才能看到他的好。你觉得他能好多久?我觉得男人都是三分钟热性,等过去了就什么都不作数了,尤其是有钱的男人。”
辛钥很不喜欢不熟的人莫名其妙地冲她表露出过分的热情,看着好心,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我可不懂,也许有钱人就爱玩这一招,要说三分钟热性,也不一定,万一那个人真得被人栓死了也是件好事,省得他去祸害别人。至于喜欢他却得不到的那些女人,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太好。但是这也怪不了谁,也是本事活,怪她们自己学艺不精吧。”
辛钥的几句话将刘娜的话给堵死了,之前她觉得刘娜这个人还是挺随和的,温温柔柔的见谁都客气,原来私下里也这么过分的关注这些事,而且其中的目的如何也不好说。
常毅自从辛钥生气冲他发过脾气之后,他倒是规矩了不少,总是借着收工的时候大方的请剧组的人吃饭,往往这个时候辛钥也不好意思总是拒绝,反正每次她在的时候,常毅总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很欠揍。
辛钥看在饭菜和她胃口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但是显然这次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在常毅惯常定的酒店里见了不想见的人,连胃口也大打折扣。
那年她离开宁城飞往国外的时候,那个本该是她最亲的人连见都没见她一面,一句虚情假意的叮嘱都没有。
就连这几年如果不是顾惜和她说起,她完全不知道他的日子已经过成了这副模样。
曾经那个虽然上了年但依旧穿得精神抖擞一派富贵的男人这会儿看起来颓败了很多,略显廉价的西服上折子都没熨烫平,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里绽放出异样的光,甚至不再像以前那样将她当成个丢脸的玩意,竟然热切地快步走过来,恨不得直接扑过来拉着她的手展示父女亲情:“钥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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