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暂时不愿意见他,所以他给她时间。
她找到了工作,买了房子,回到孤儿院见到老熟人,他通通都知道,更无法接受她长居与那里再不回来的决定。连日来的疲惫与神经紧绷,在想到一个男人会趁机而入让他再无半点挽回的可能时,他慌了。
他用了最直接蠢笨的法子去参与她的生活,让他的表妹去接近她,等将来他再为自己所用的手段向她忏悔,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还未开始就已经被她察觉。
骆羽打来电话满怀歉意解释的时候,他心里的苦涩越发深重。
辛钥心思敏感细腻,这些年他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小心呵护,将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她,从不在外面胡来,不想她还是在怀疑他,更将他们的关系视作一场游戏。
这天底下他不乐意做的事,还没有谁能逼他。
可悲的是这十年他如何对她,她全都看不到,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击溃,爱与喜欢从来不是说出来的,而且就算他后来几次在她面前表露真情,也不过是被她当成笑话听听就算。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所以想尽办法创造条件,知道她对那间孤儿院感情深厚,他出资重建更大更好的,只要她能高兴。
饶是如此,他依旧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见到她。
晚上十点向来是他们这些人开始聚在一起享受夜生活的时候,朱悦知道自从辛钥不在了,常毅就不回家了,整天呆在公司里,也不怕把自己给闷死了。
女人无情,关键时刻还得自己这个兄弟出面帮他走出情伤。
那天要不是常毅带他去他们的小家,他压根不敢相信常毅还有这么骚的一面,那小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条,有花有树还有菜,关键全是常毅一手搭理的,连阿姨都没请。
要说以前看不懂常毅的心思,现在却是明白了,这人压根不是什么高冷无情,只是压抑的太深了,别人还在谈情说爱,这人已经开始过老夫老妻的悠然生活。
可人家辛钥妹妹年纪小,最看重的就是这些情情爱爱,大好年华,爱轰轰烈烈,惊心动魄这才痛快。这人闷的要死,也不怪人家头也不回地甩了走开。
跟着助理上去,助理说:“中午饭都没吃多少,晚饭更不用说,连送都不让送,朱少去看看吧。”
朱悦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他居然是个情种,你下班吧。”
他说着推门进去,一阵刺鼻的烟味冲过来,连他都忍不住给呛了下,嫌恶地挥了挥:“犯得着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给你妈看见,说不定更恨那位了。走吧,知道你没怎么吃东西,我让人准备了吃的。要心里真放不下,等会儿哥几个给你出出主意。辛钥妹妹也是想不开,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
常毅无奈地勾了勾嘴角,这次自己没开车,坐了朱悦的车去常玩的会所。
魏嘉辰和温俊彦已经在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一个人在那里盯着手机一直在敲字,不用猜也知道是在哄老婆,自从杨菲怀孕以后,魏嘉辰更是不喝酒不应酬连烟味都不愿沾,说怕熏到老婆孩子。
常毅第一次觉得有些羡慕。
温俊彦没意思地撇撇嘴:“我就不待见你这样的,她是你老婆又不是你祖宗,这也不敢那也不能,还是不是个男人?抽烟喝酒哪个男人不爱?你们这些人,要死要活的,值得吗?只要老子有钱,哪个女人不拼命往上扑?”
朱悦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闭嘴吧,又欠教训。你真潇洒,潇洒到顾惜连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那是你背,得不到好女人,好女人嫌你这种人脏。嘉辰不用喝酒,聊两句就回去吧。”
没多久送了吃的进来,常毅吃了几筷子就不动了,几个人都看不下去,问他:“你琢磨什么呢?”
常毅犹豫了一会儿,也不顾丢人不丢人了:“我过几天要去锦县一趟,那边的儿童福利院选址建设要露个面,又有点顾虑……”
“怕见不到人?”
魏嘉辰一句话直戳他的心,自顾自地说:“辛钥那女孩懂事记人好,她在那里从小长大,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不去。你要是还想和她往下走就别想这么多,你自己理亏,该当孙子就当孙子,除了死皮赖脸地缠着,没自尊地讨好没什么别的招。”
朱悦推了推魏嘉辰:“要么让弟妹帮帮忙,女人之间有话聊,也听的进去。”
魏嘉辰没敢说自己老婆是头一个拆伙的,那天听辛钥和自家老婆抱怨常毅派自己的表妹玩心眼的事情,为了兄弟好,不得不说出来:“还是别,要给辛钥知道,她们俩连姐妹都没得做。常毅你玩的那招,听起来手段高明,结果呢?你表妹都反过来骂你。”
朱悦好笑地拍了下大腿:“我真没想到有一天咱们灯红酒绿的好日子变成了陪着一个怨夫难受,既然你没这个胆子,兄弟我做好事陪你去一趟,咱们辛钥妹妹不会伤及无辜。”
话说的太满总是容易被打脸,真到了那天朱悦才见识了女人狠起来是什么样子。
而辛钥自己确实拿不定主意,这阵子和宋远的相处让她虽然对他的严厉心生紧张,但一遇到事情脑海里率先想到的就是他,所以等到把自己的烦恼发给他以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只是一个想拉她一把的好心人,不是她的老妈子,刚想撤回,那边已经回复过来:“他是他,你是你,以后见到他的机会远比现在还多,你躲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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