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在常家人面前不好发作,这会儿所有的痛恨全都一股脑儿地倒出来:“走到哪儿败兴到哪儿,什么时候能让人清净一点儿。”
寄人篱下的苦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明白那种滋味有多难过。
她忍了快十年,再多一年不是难事。
她已经做好了被冷嘲热讽一路的准备,倒是没想到顾明忠先忍不了后座的喋喋不休,烦躁地呵斥了几句车厢里才安静下来。
辛钥看着眼眶发红的王澜和气愤不平的顾惜,心里冷笑一声。
回到家,她提着行李箱上楼了,想象中太平的暑期就这么没了。
躺在床上疲惫地和陈萌萌聊微信,说自己可能去不了了,捡着不重要的事情说了几句,至于今天发生的不愉快她没提。
夏天的光霸道又刺眼,她起身将窗帘拉上,眯着眼认真思考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外面的天都黑了。
肚子不停地叫唤,这个时间显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这个家没人会在意她要不要吃饭,更别说特地上来喊她。
自嘲地勾起唇,起身打算下楼随便煮点东西吃。
步子还没迈开,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攒眉看着来电人好一阵在对方耐心不足快要挂断的时间接通。
那边听到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不快也散去,不自知地嘴角上扬,声音悦耳缱绻:“下来。”
辛钥眉心皱得紧紧,因为对方看不到,浮现出不耐烦和不情愿,声音淡淡:“有事吗?我爸不许我乱跑。”
常毅刚结束完一场应酬,他以还要去照顾住院的父亲所以只是意思了几杯,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胳膊撑在车窗上,下巴抵着,姿势慵懒又随意,双眼盯着辛钥的房间,笑着威胁:“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去抓你,你选。”
辛钥觉得自己昏了头,她做了一件蠢事,走到窗户掀开窗帘往外看,男人精准地抓到她,还冲她挥了挥手,话筒那边传来他磁性的嗓音:“乖,下来,我想你了。”
辛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之后的一年想要过得云淡风轻不让任何人察觉出她的意图,她只能让一切如旧,包括和这个让她恨的男人周旋。
算了,新时代的男女做一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差别,这种事总得来说还是她赚。
常毅这个外界人眼中的优质男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垂涎,更有自己送上门只得到羞辱的。
挂断电话,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人,面皮紧绷,僵的不像个人,她揉了揉,练习了几分钟怎样才能笑得自如完美。
那个狗男人显然没这个耐心,挂了没几分钟又开始催命。
磨蹭了半个小时才下来,刚坐进车里,常毅长臂伸过来勾着她的脖子压低,沾着酒气的唇狠狠地吻她。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已适应彼此,常毅轻松打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舌沉沦,直到她因难过开始推他。
常毅没有再痴缠,闷声笑着:“还没学会接吻,笨不笨?”
辛钥看他不是白天的那身装扮,理了胡须,眉眼间皆是春意,人模狗样的骗人,问他:“不去医院陪伯父吗?伯母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吧?”
常毅发动车子离开,懒懒地回:“没关系,明天再去,你回来了,陪陪你。”
辛钥嗤笑一声,这种鬼话,谁信?
常毅转头看她,见她一脸不信的表情,心里有些恼,这半个月两人除了剑拔弩张都没好好的亲近过,要是知道会弄成今天这副德行,当初他就该把她锁在家里,也生不出这么多逆骨来。
夜晚的宁城显出不一样的活力,车水马龙,霓虹灯闪耀,街道两边全是出来纳凉消遣的人。
辛钥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
就在这时常毅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人,这才不紧不慢地接通:“你最好真有事,要不然……”
朱悦在那边放肆大笑,说出口的话很欠揍:“别呀,你在辛钥妹妹那里吃了瘪回头和兄弟们撒气,这说不过去。为了安慰你受伤的心灵,我把几个兄弟都叫过来了,你在哪儿赶紧过来。”
常毅眉眼上扬,嘴角是止不住地笑,那副样子一看就是想过去让朱悦翻个跟头:“行,正好在附近,马上过去。”
辛钥几乎没有去过这种场合,常毅的朋友她只是知道名字,并没有接触,所以下意识开口:“你要不在前面放我下来吧,你好好玩。”
常毅的好心情终于沉下去,他不开口,只是负气一般猛踩油门,在市区开这么快,他又喝了酒,辛钥有点害怕,没说完的话只得咽回去不敢再提。
直到车在一家高档会所门前停下来,她才松了口气,她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他已经下车,大步绕到她这一侧,开门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下车。
辛钥就这么被他不甚温柔地给拉了进去,她突然看不懂,好端端的常毅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难道是……
随即她就否决,怎么可能?
可是从她认识他以来,很少见他这么失控。
作者有话要说: 唔,明天把预收坑的文案写出来,么么哒,感谢大佬们,还是继续求收藏。
第十三章
这些贵公子玩乐极重隐私,全都是不差钱的,老板也有心巴结,自然会将最好的留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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