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有人撑腰什么都不怕,大声说:“我说了我没报假警!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她从元旦与石靖承见面说起,又说到于娟的生日宴,把自己为什么会和石靖承来梧城的理由解释得清清楚楚,最后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他以谈退婚的事为借口骗我开门,又以退婚来威胁我,要我和他发生关系,我和他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才逃出去。”
邵阿姨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瓜,石靖承脸色发黑,数次想要打断卓蕴,不停地说“她在撒谎”、“这是污蔑”、“纯属造谣”……
但他没能打断成功,陈警官用手势示意他闭嘴,赵醒归和郝永也一直护在卓蕴身边,让她把话都说完了。
陈警官听完后说:“这样的话,你们都要跟我去派出所了,强/奸未遂可是刑事案件。”
邵阿姨苦着脸:“我也要去吗?这不关我的事啊!”
石靖承双手插兜,依旧很冷静:“去就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是诬告!”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胖乎乎的男人夹着公文包跑了进来,看到郝永后大喊:“郝哥,抱歉抱歉我来晚了!”
大家都看向他,郝永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务,姓田。”
田律师笑得跟尊弥勒佛一样:“大家好,大家好。”
石靖承:“……”
田律师请陈警官给他们一点时间,四个人走到角落里开小会,聊了一会儿后,郑警官走过来,对卓蕴说:“你过来,我和你聊聊。”
卓蕴跟她走到一边,郑警官是女性,向卓蕴询问在房里的细节,尤其是有没有到脱衣服的地步,以及石靖承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卓蕴摇头:“没有。”
郑警官说:“那个房间我去看过,也查过走廊监控,房间里几乎没有搏斗的痕迹,也不可能有监控,你们在里面发生的事,没有人能证明,你还有别的证据吗?比如说微信聊天记录,聊到关于退婚的内容,有吗?”
卓蕴想了想,摇头:“没有。”
郑警官看着卓蕴:“恕我直言,另一方有证人,能证明你们是未婚夫妻关系,你来梧城是自愿的,你给他开门也是自愿的,如果你一定要告他强/奸未遂,以目前的证据,要告赢,非常困难。”
卓蕴问:“你是不相信我吗?”
郑警官说:“我只相信证据,所以你要考虑好,如果你告他失败,他还可以反过来告你诽谤。”
卓蕴心寒地问:“所以,我只能这么算了?”
郑警官也很无奈:“你可以去问问律师,该怎么办。”
田律师听完所有的事,意见和郑警官一样,卓蕴几乎没有证据,很难去告石靖承,那个来敲门的男人也只听到吵架声,开门后看到的两人都衣衫整洁,符合情侣吵架的情况,那样的证词连邵阿姨的都比不上。
赵醒归一直在听他们讲,他年纪小,在这种专业问题上给不出太多意见,见卓蕴身体微微发抖,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田律师问卓蕴,除了告石靖承强/奸未遂,她还有没有别的诉求,卓蕴说:“我要他当众向我道歉,并且手写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来骚扰我,保证和我解除婚约,从此再无瓜葛。”
田律师低头琢磨,卓蕴突然想起这件事的起因,之前没细想,这天查过订房平台后,她才有所怀疑,赶紧把这事告诉给另三人。
卓蕴说:“我觉得太巧了,如果我是邵阿姨,我是不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的,你们觉得呢?”
郝永摸着下巴点点头:“是有可能。”
卓蕴很气馁:“但我也没法去证明,他们不承认,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以试一试的。”赵醒归突然开口,“这是一个突破口,如果能证明老板娘在撒谎,那个姓石的说的话就站不住脚了。”
卓蕴问:“怎么才能证明老板娘在撒谎?他们都串好词了呀。”
“唔……”赵醒归轻轻一笑,眼神竟是有点狡黠,“这可能需要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要看田律师给不给力了。”
郝永与田律师对视一眼,看来,赵醒归和他们想到一处去了,自从来到这家民宿,他们三人的心情都很微妙。田律师嘿嘿一笑:“那你俩一会儿配合一下,如果老板娘真的撒了谎,让她反水还是有戏的,我试试吧。”
小会开完,田律师代表卓蕴对警察和石靖承说,卓蕴愿意私了,只要石靖承当众道歉,并且写下书面保证书,卓蕴就不会去告他。
石靖承笑出声来,叉着腰对卓蕴说:“私了?开什么玩笑!要我道歉?是看我律师不在身边对吗?我告诉你卓蕴,不可能!咱俩的账,回嘉城我再来和你算。”
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真是叫人恶心,卓蕴和赵醒归一起冷冷地看着他,田律师咳嗽了一声,转头问邵阿姨:“邵女士,我想请问您一下,您真的确认石先生和卓小姐是情侣关系吗?您真的看到他们是有说有笑一起过来玩的吗?”
邵阿姨这时候已经很心虚,这些说辞是石靖承教的,之前她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在她眼里,石靖承和卓蕴就是未婚夫妻,但她也看出来了,这俩人根本没什么感情。
她心里有点相信卓蕴,石靖承这次带卓蕴过来就是没安好心,只是她没想到,石靖承居然会胆子大到想在她的民宿对卓蕴下手,还好没成功,要是成功了,她这儿不成犯罪现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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