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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都沉默,过了一会儿,高斯干脆道:“离婚。”
    怕她还有后顾之忧,高斯斩钉截铁道:“如果你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我帮你去北京找最好的律师,我一定会给你把孩子要回来。”
    “只要你自己态度坚定,想离一定离的成。”
    她心头茫然,从什么时候开始,日子让她过成眼下这个样子。
    糟糕、混乱,连她想要什么都没办法跟人说清,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在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爱她的人为她忧心着急。
    “不用了,高斯,我现在过的挺好的。”
    “是吗,”他声音艰涩,“挺好的你哭什么?”
    她哭了吗?赖宝婺抬手擦脸,意外触到满脸的水,她真的哭了。如果世上还有谁能在她哭之前知道她哭,在笑之前知道她笑,只有高斯。
    “谁说我哭了?”
    “开下门。”高斯叹了口气,“我在门口。”
    赖宝婺迟疑了一瞬,掉头看向房门。拉开门,高斯就站在门口,衬衫长裤,个子高大,双肩平宽,他收起手机,向前走近,垂眼看着她。赖宝婺回避掉他的目光,强笑道:“你来多久了?”
    他平铺直叙:“送你回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如果你不回来,我也就走了。”
    结果她还是回来了。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希望她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他给的。
    身后走廊的应声灯熄灭,他像是站在明与暗的分界,光影将他的脸孔切割地格外立体、深邃。他目光漆黑地注视着赖宝婺,她做梦似地看着他,眼底有光。不光是他在等她,她一样也在等他,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对人生对未来,她一度也想过放弃,她以为自己再也得不到幸福。
    隔着泪眼,他的模样在她视野里迅速模糊。高斯伸手过来,粗暴地擦了把她的脸:“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个笨蛋。”
    他侵近一步,单手控住她后颈,不叫她躲。头一偏,脸压下来,不由分说地封住了她的唇。
    唇齿交缠间,她被他带动着转身,推上门板,身后的房门应声合拢。
    这个吻还在继续。
    高斯气喘微微地低下头,忽然笑了,他从高中开始教这个女孩做题,长大了教她接吻,她所有关于性的经验都是他给的。作为第一个老师,他似乎该骄傲,她被他教得很好,懂得女生被吻的时候要把眼睛闭上。
    “good girl。”
    压着她,他的吻从唇辗转到她脸颊,感觉到她动情的喘息,他往她耳眼里吹气,低声诱哄的语气:“你也想的,是不是?”
    赖宝婺闭着眼,他的手从她腰后进来,四处乱摸,那种滋味又难受又好受,摸得她头皮发麻。人都快站不住的时候被他打横一把抱起,进了卧室。
    做完了他也不肯走,两人窝在一米二的小床上,床实在太小,两人得贴在一起才能勉强不掉到地上,高斯从身后抱着她,手臂环在她胸前,不时低头亲吻她圆润细嫩的肩。她被弄没了劲,贴在他胸膛昏昏沉沉地补了个午觉,结果没睡多久又被弄醒,感觉到他手又不规矩地在自己身上乱摸,呼吸声渐渐加重,呼吸间的热气扑在她脸上,她都要哭了:“你有完没完?”高斯抵着她额头笑:“又不要你花力气。”
    两人久别重逢的第一次,他做的有些过火了,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他才心有不甘地从她身上下来,复又搂紧了她的腰,吻她发顶心,持续给她洗脑:“离婚别忘了。”
    赖宝婺徒然大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夜:“烨一还小……”
    高斯不满:“那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去,等他成年?”
    黑暗中,赖宝婺转过头,伸手抚着他汗湿的背,轻声道:“高斯,我们没可能了。”
    高斯恶意地用下面顶她,语调粗俗恶劣:“这叫没可能?”
    赖宝婺不光脸红了,整个人像刚熟的虾子,她把头埋进他的脖子:“你也不要说了。”高斯来回摸着她的胳膊,用唇贴了一下她的发顶心:“不是我自作多情,你心里一直有我的,是不是?”
    不管因为什么,是余情未了,还是跟现任比较之后发现他更好,这些都够让高斯像条狗一样心甘情愿地回头。
    “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赖宝婺低声道,“往前走,别回头,把过去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我自己也能做到,好好地活下去。”她摸了摸黑暗中他历经一夜冒出胡渣的下颚,有点扎手,“这样就够了。”
    “什么够了?”高斯松开她,低头看了看她。
    “你要是想我了,就过来找我,我们聊聊天说说话,你想要吃什么我就做给你,反正我一直都在这里的。”
    高斯禁不住冷笑:“那我们算什么,偷情?以后出去了,你怎么跟别人介绍我,前任还是姘头?”
    赖宝婺被他说的无地自容,难以自处。她承认自己的自私,难以回避,她既贪恋高斯待她的好,却又无法正大光明地跟他在一起,才造就了眼下这种尴尬的局面。她的脆弱纵容他登堂入室,给了他一线生机,可是却无法给出满意的结局。
    高斯可能真的被气到了,翻身坐起,憋着一股气穿衣穿裤,几分钟后摔门而去。
    赖宝婺以为自己会难受很久,结果他走后不久她就睡着了,什么梦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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