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一个就是这个正门,还有一个是后门传菜用的。”
裴策叫来裴杰说到:“你去把咱们带来的王爷身边的侍卫分成两拨,一波守着正门,一波守着后门,我一会想办法把韩相带出来,你一定要叫人死死守住这两个门,别叫王爷跑出来。”
裴杰是见过李弘清发作时候的样子的,这件事有多严重他当然知道,他正了正神色,出去安排了。
这边裴策已经遣散了院子里的人,又嘱咐王总管:“今天王爷在你们府里发作,我们定会想办法不叫你府里的人受伤,我待会会进去把宰相大人也救出来,但你切记也要提点着宰相大人,别让什么不合适的消息从你们宰相府传了出去。”裴策虽是一介书生,但是跟在王爷身边耳濡目染身上也有几丝威严之气,这一番话说出来王总管只得小心答应着。
韩德明挨了一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听见李弘清这样问他,一时间他恍惚以为自己已经到了阴间,他用尽力气开口,却也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余光看着王爷身边的裴策进来,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时间手脚乱舞,倒是叫李弘清有点抓不住,只得将他甩在地上,这一甩,他彻底的晕过去了。
裴策知道王爷这些年控制的很好,已经不会像以前发作时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试探着说到:“王爷,咱们现在是在宰相府里,请王爷一定控制自己,万一今天的事传到皇上的那里,那日后岂不是又多了一分要挟咱们的筹码,王爷三思啊。”
裴策说话间,李弘清正一步一步朝着晕倒的韩德明走着,听裴策说完,像是真的听进去几分,停下了脚步,随后沙哑的声音传来:“把他带出屋子,不要让人进来。”
裴策觉得事态好转,赶忙把韩德明往屋外拽,一边心里暗骂,这老宰相吃了多少好东西,怎么能把自己吃的这么重,他只把韩德明拖到屋外院子里,正好裴杰也带着人来了,看裴策的样子和倒在地上的宰相,他也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叫侍卫看住前后门之后,就一把背起韩德明去找大夫了。裴策看着他几乎被韩德明完全盖住的背影,感叹这习武之人的体力他真是比不了。
正想着,屋里已经传来了李弘清压抑的嘶吼,看着窗户上烛火映出来的剪影,裴策恍惚好像看见修罗降临人间。
屋里东西破碎的东西持续了有一阵,终于归为安静,李弘清自己打开了门,门外的侍卫一时紧张,有人把配剑都拔了出来,李弘清盯着那个拔出配剑的侍卫,想要说些什么,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晕过去了。
裴策迎上前去,叫侍卫扶起李弘清,看向屋内,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那扇翠玉屏风甚至都化作碎末了。这时,韩夫人珊珊来迟,她刚从韩相那边回来,看他被打成那个样子本以为命不久矣,大夫看过之后倒是说只断了几根肋骨,内脏并无受伤,宰相目前的状况只能说是受惊大过身体上的伤痛。
韩夫人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真是欲哭无泪,韩德明为了迎接李弘清几乎是把家里平日珍藏的宝贝都搬到着屋里来了,那墙上挂的名画还是自己当年的陪嫁。韩丞相身上的伤倒是其次,要是醒来知道这个消息,肯定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痛快。
裴策听完韩宰相的伤势心想,怕是王爷踹出那一脚的时候也是收了劲的,早些年在战场上,直接把人踹死的也是有的,幸好这韩宰相有这一身好肉,到起了些缓冲的作用。
韩夫人见李弘清晕过去了,出于礼数说:“荣亲王已然晕倒,不如在我府里叫大夫瞧上一瞧,等神智恢复了再回王府吧。”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巴不得赶紧把这瘟神送走。
裴策心想若是现在把李弘清搀出宰相府,万一被人瞧见怕更是会有人嚼舌根,于是稍加思索就答应了。
韩夫人脸上一僵,也不好在说什么,就安排人把李弘清一行人带到客房,再多花钱叫了个大夫过去之后,就逃跑似的离开了。大夫看过之后说李弘清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过几个时辰自会清醒,裴策裴杰听见医生这样说,加上他们之前也有过李弘清发疯之后恢复清醒的经验,就也放下心来,回到韩夫人给他们安排的屋子休息了。
韩瑞娇在屋里等的都要睡着,这小金冠压的她脖子酸痛,却迟迟没有人叫她们去用膳,后来又传来消息说宴会厅发生大事了,今日不会用膳了,传消息来的人还千叮咛万嘱咐她们不要出房间。韩瑞娇疑惑却也无可奈何,老嬷嬷收到消息就回去伺候姜姨娘了,韩瑞娇有心想让梅香去给她找点吃的,又怕梅香坏了不让出房间的规矩受责罚。
到了后半夜瑞娇实在饿的不行,见梅香已经倚在门口熟睡,她就悄悄的披上先前的粉白小袄出了门,准备找点吃的。
可其实韩瑞娇自己也并没有很熟悉这个宅子,走来走去,走到了一个她自己从没来过的小院,里面不像有人出没的样子,正准备找路往回走,却见院子里的石凳上做了一个男人,男人只身着白色单衣,外面披着一件黑色外袍,手中拎着一个酒壶,垂着头,有些落寞。
李弘清很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自己自从开始发疯他几乎想尽了一切能控制自己的办法,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西域据说坚不可摧的钢,他制成锁链,想在自己发疯的时候锁住自己,可自己本就武力高强,发疯时更时能将力气十成十的发泄出来,那精钢锁链在他手下也时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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