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柏,还不快去给小成蹊收拾房间!”余妈妈往沙发那里一瞪眼,余爸爸立刻就放下报纸,灰溜溜地往卧室跑。余爸爸一走,余妈妈就跟变脸似的笑了起来,她拉着白老师的手说:“小成蹊放在我们家,你就一百个安心,想住多久都行,你跟那个谁的事,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只管跟我说。”
白老师对余妈妈再三道谢,然后摸了摸李成蹊的头,把她往屋里推:“我会尽快来接你回家的。”
“妈……”李成蹊站在门口,抓着白老师的衣服忽然不肯松手。其实余深深家她来过很多次,余叔叔和周阿姨也都是很好相处的长辈,但没有哪一次,李成蹊来到这里感觉这么迷茫和无助。
“妈妈,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吧。”李成蹊眼睛又红了。
白老师按住李成蹊的肩膀,把她往屋里推:“陪我在一起干什么?深深,把李成蹊带进去洗个澡,这一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脏得不行。放心,不用很久,我就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然后接你回家。”
“走吧,李成蹊。”穿着睡衣的余深深把李成蹊往屋里拉,“带你去看看宋斯怀给我们买的特产,长这么大,你一定没见过这么丑的玩意儿。白阿姨那边的事她自己处理,你好好在我家里待着,不给她添乱。”
“白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李成蹊的。”余深深对白老师说。
白老师浅浅地笑了,她点头:“谢谢你,深深。”
李成蹊就在余深深家住下了,余爸爸和余妈妈都对她很好,每天变着法子给李成蹊做好吃的,只是李成蹊没法儿再给江寄余送饭了,她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蹭饭的,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给江寄余打了个电话,把目前的情况给江寄余交待清楚。
江寄余说:“好的,李成蹊,你要先照顾好自己。”
李成蹊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见余深深端着一杯牛奶站在外面:“早,没有故意要偷听你讲电话,只是顺道听了两耳朵,是江寄余?”
李成蹊嗯了一声。
“之前你还每天给他送饭呢?”余深深挑了挑眉。
李成蹊又想起来连白老师都在担心她跟江寄余谈恋爱了,不禁长叹了口气:“你不会也以为我跟江寄余有什么吧?他奶奶在市一院住院,之前我妈让我给那谁送饭,刚好我遇到了江寄余,发现他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他奶奶,就顺道给他一起送了。”
李成蹊着重强调了“顺道”两个字。
余深深只是笑:“那你现在不顺道了?要是想送饭,也可以让我妈妈多做一点的。”
“不顺道了,我不想去医院,肯定会被那谁拦住。”李成蹊低下头,“多讽刺啊,就是因为我这段时间老往医院跑,才撞破了这件事。”
“错!”余深深纠正李成蹊,“当一个男的开始频繁以加班的借口晚归时,问题就已经出现了。离婚是好事,李成蹊,振作起来,世上男的千千万万,你想找个男朋友很难,想找个爸爸还不容易吗?我第一个愿意。你信不信,你站在321班门口喊一声爸爸,全班超过一半的人都要应声。”
李成蹊看着余深深,笑了:“你可真会安慰人。”
“那可不呗。”余深深把牛奶放到李成蹊桌上,“快喝,喝完我叫宋斯怀出来,今天我请你们吃冰,顺便教育一下宋斯怀,以后要做个好丈夫,他要是敢出轨,我们先替未来的弟妹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宋斯怀从西北回来被晒成了个黑球,得知李成蹊的近期遭遇,惊得连喊了三声卧槽:“没事,李成蹊,以后还有我和深姐罩你。对了,我在那边儿还买了个消灾解厄的玉观音,我送你吧,菩萨保佑你水逆退散。”
余深深嫌弃地喷出了一口冰沙,她一边找纸擦嘴,一边吐槽宋斯怀:“你怎么这么迷信呢?我本来以为你买一堆石榴石、紫水晶给我和李成蹊就已经够离谱了,原来你还给自己整了个玉观音。”
“这玉观音可贵了!”宋斯怀嫌弃地离余深深坐得远了一些,“我敦煌莫高窟买来的呢,别人我压根不给。不是还给你们带了果干和枸杞吗,你是不是自己吞了,没给小李分?我告诉你们,那葡萄干可真好吃,巨甜。”
李成蹊感谢宋斯怀一腔好意,但拒收了他的玉观音,余深深在一旁嗤笑:“难为宋叔叔和宋阿姨陪着你交了那么多智商税。”
嘲讽完宋斯怀,余深深又开始打趣李成蹊,问她:“饭带不了,你要给学神带点冰沙吗,今天我请,愿意多给他花一份钱。”
李成蹊恹恹地摇头:“你想送,可以自己送。”
“我送了人家可不会收。”余深深说,“还是算了吧。”
正说着话,李成蹊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李成蹊犹豫了一下,怕是白老师,按了接听。
“李成蹊,我是爸爸,那天的事情你误会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我们家不能就这么散——”
李成蹊干脆利落地把这个电话挂了,然后拉近黑名单。
宋斯怀看得目瞪口呆,李成蹊解释道:“他不肯离婚,真有意思,原本那个手机号被我拉黑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又弄了个新的。”
“宋斯怀。”李成蹊把手机揣进口袋,然后看向宋斯怀,严肃地说,“以后你要是敢出轨,我就砸碎你的玉观音,再找人把你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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