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最后残余下的,只有柏颂紧张的叫声,和紧贴着后背,熟悉的温热胸膛。
等阮念再醒来,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光大亮,窗外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她慢吞吞地坐起身,嘴唇刚刚嗫嚅了一下,就感觉到了喉咙深处的疼痛。
感冒了。
阮念瞬间意识到。
她按了按有些疼的额头,想清清嗓子,最后却只得到了两声嘶哑的声响。
这也太严重了。
像是一瞬间身体就虚了不少,她掀开床被,下床时手指不忘扶着床边。
楼下传来一阵切菜声,阮念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她拿出手机打算给主任请假,最后却被告知姜韶已经帮她请了。
“姜韶?”阮念顿时疑惑起来。
主任轻快应声:“对啊!她说你昨天淋雨发烧了,昏睡不醒,来不了医院。”
发烧?
难道是柏颂说的?
阮念不自觉想。
简单和对面又说了了几句,她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楼下厨房里人影缭绕,阮念洗漱完便扶着扶手走下楼,至于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晚上那一套。
“醒了?”
柏颂像是有透视眼,即使她步子很轻,他也能捕捉到她的动向。
脚步紧张地停顿,她试图轻轻嗯一声,最后却因为嘶哑的嗓子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哼唧。
指尖紧紧攥着衣袖,她脸上不自觉就有些尴尬,像是因为莫名变调的声音,又像是因为昨晚独自睡过去的事情。
柏颂却并未介意,他关掉火转了身,拖鞋在地面擦出一点点声响,几步便走到了她面前。
“嗓子难受?”
他一眼看穿,低声问她。
阮念倚着门边,沉默着轻轻点头。
“早饭已经做好了,是白米粥,等下吃完了早饭再去喝药,应该就能舒服一点……”
他柔声和她交代,语气里满是关切。
阮念不自觉红脸,最后想起刚刚,还是选择了主动问起,用着有些嘶哑的嗓音:“早上请假的事,是你和姜韶说的吗?”
柏颂点头,并未想要隐瞒。
“因为当时你没醒,我也没有别人的电话,只能打给她。”他轻声解释:“至于姜韶的号码,则是当时医院随访他们打给我的。”
阮念并未往别的地方想,只是单纯想问一下,结果柏颂却很清楚地和她解释了一通,像是一点都不想让她误会。
她点点头,勾唇应声:“好。”
说罢,转头便想离开。
胳膊在一瞬间被人牵过去,阮念步子没能如愿退后,只能被带着往前。
“你……”
额头温热的触感瞬间便让阮念噤了声,轻轻又有点急促的呼吸在二人之间流转,不经意间就缠绕到了一起。
他把额头抵到了她的额头上。
像是在比对她的温度。
阮念身子瞬间僵硬,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显得有点明显。
她不自觉就想挪开。
不然肯定会发现她的心跳声。
步子刚有些后退,胳膊上握着的手指就无端收紧了一些。
“别动。”
面前的男人像是突然认真起来,语气冷冽,莫名有点严肃。
半晌察觉到她的呆滞,神色一顿,下意识地又放低了语调:“你……你先别乱动,让我看一下你还在不在发烧。”
划到一半的手机屏幕在裤子口袋里微微发光,上面露出了一句话:
【在不让人唐突尴尬的情况下,多制造身体接触的机会】
说是会让人心动的秘诀。
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第39章 .演出那就去追阮念。
沈蕴和给的那些资料。
他原本是不打算看的。
“能和她结婚就很开心了。”他轻声说。
“至于其他的……”
比如所谓替代那个她喜欢的人。
“和能陪着她相比,就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说穿了,就像是厚重的玻璃被打穿,即便往后再怎么修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
沈蕴和轻挑眉毛,搞不懂他的脑回路:“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心甘情愿地接受她心里有另一个人存在?”
桌子对面的柏颂没应声,只是清冷的眸色微微黯淡,像是无声的回答。
醇厚的香气在室内游荡,苦涩中带着一丝丝酸味,他不禁别过脸望向一边的吧台。
阮念最喜欢这家店的咖啡。
光是同款的周边,都在家里收集了好几套。
她今天是早班,走得急,应该没来得及买。
刚好可以给她点个外卖。
沈蕴和没有能察觉到对面人的出神,他翘着腿,明亮的眼眸微滞,思绪一时凌乱,沉默好久才无奈地问他:“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明明知道对方有喜欢的人,还要故作洒脱地陪在她身边,美名其曰能陪着就很高兴了。
备胎都没像他这么好吧
“柏颂,你难道没有察觉自己把身份放得太低了吗?”沈蕴和轻叹一声,终是无奈发问。
他脸上满是不解:“是!我知道!你喜欢她,而且喜欢了很久很久。但是……再怎么喜欢她,你也不应该这样自厌自弃吧,以你的条件,配上她绰绰有余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