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允向来处事好缓三分,是个善用“绕指柔”成事的软和性子,可此时不知是酒精还没散透,还是身上的酸痛让她烦燥,倔人的话脱口而出:“我不要,我不要换,我也不要搬过来住。”
周阔把手中的叉子扔在了瓷盘上,发生很大的“咣啷”声,刚才看着还颇有骨气的楚允不禁畏缩了下,本想发彪的周阔见她一秒变小怂包,心里软了下来。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把有点惶惶地小幼崽搂进了怀里,搂着搂着就不解瘾了,把埋在胸前的小脸抬起来,照着那小嘴一口逮住,深深品尝久久不放。
楚允应付着这个吻,心里想着还是先平安出了这个屋再做打算吧,刚才真是逞了没必要的口舌之能。吻得认真的人察觉到她的敷衍,不再玩柔情那一套,两只大手包裹住她的双颊用力固定住,口舌化为凶器……
不同于上次自己咬破那次,这回她的唇是被咬破的,楚允有点委屈,她其实是个特别怕疼的人,眼泪在眼中打转,强忍着没流下来。
周阔睁开眼看她,哑着声说:“唉,没见过你昨夜的热情,还真会被你这小模样给骗了,你个小骗子。”他的拇指扫过她的眼皮,那泪就落了下来,他伸舌舔进了嘴里,咸的泪腥的血能有什么好味道,可周阔的味觉好似发生了偏差,他像是在品尝“罂//粟”欲罢不能,他知道那是他的心瘾在作怪。
把人床上、床下都弄哭了的周阔难得心软把人放了,看着那得了令头也不回麻利走掉的背影,周阔安慰自己,跑不了的,还不是乖乖地呆在一把就能揽过来的他的地盘上。
楚允对自己哭鼻子感到不解,她不是娇气的人没有小公主的毛病,从来不觉得谁就活该宠着谁,可那满腹的委屈还是不可控的蔓延开来,她这是怎么了?
回到宾馆楚允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王格,一过去,发现他屋的门是开着的,走进一看,人正在收拾行李。“王……哥,你真要走?”被周阔吓唬到的楚允这个“哥”差点没叫出口,意识到这点,她深深的鄙视了下自己。
王格见她回来,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见她没事才说道:“嗯,周总亲自下的调令,以后你就不归我管了,董依可调来带你,好好跟着她,她很厉害的,不比陈琳莫差。”
竟然是她,还不如陈琳莫呢。见楚允一副白眼快翻上天的样子,王格故作轻松说:“没传的那么吓人,人是市侩了点,可业务能力强,光靠欺下媚上也混不到今天这地步。”说到这他又自嘲道:“再说,可着新鼎找,谁还能有你王哥我市侩,原先我可是天天想着把你卖给黄总呢。”
楚允上前抱住他:“不,你不是,我知道。”王格笑道:“你又知道什么,”想起了什么,王格连忙推开了她,“小姑奶奶,以后你可长点心吧,可不能逮谁抱谁,还有那酒,彻底离得远远的,你跟那玩意碰上,就是一个祸害。”
楚允从王格的话里听出点什么,忙问他:“我做了什么祸害到你?”王格叹气,没接她话,回身关上门,低声说道:“那有钱人不是那么好伺候的,我看那位对你把得挺紧,你平常多在意点,别触了他的霉头。”
楚允呼扇着睫毛,想了想说:“你有什么就直说吧,咱俩就别绕了。”王格把手里东西狠狠往行李箱里一扔,“我就是想告诉你,姓周的对你有独占欲,乱吃起醋来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得遭殃。”
楚允惊讶道:“吃醋?周阔?你想多了,不过他这人占有欲强倒是有可能,他霸道啊。”
“别管是哪种,你收敛着些总没有坏处,学学谢永丽,人家就算是被甩了,该得的都得到了,就像现在全剧组都知道周总新欢换了,也没人敢把她怎样,这就是驾驭男人的本事。”
看她又不明白了,王格说:“问宋玫儿去,她全知道,我赶飞机不能跟你多说了。”宋玫儿不用找,人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从宋玫儿那,楚允知道了昨晚详细的经过,原来王格真的是她害的,原来周阔都管她到这种地步了,想跟王哥说声抱歉,人已经在天上了。他最后说让她学谢永丽,楚允觉得很有道理,关郧不是好好的吗,谢永丽哥哥的叫个不停,不也没事吗,驾驭男人她确实是没法跟谢前辈比。
这么想了一圈,楚允惊觉比个屁啊,驾驭个屁啊,她又不想抱金主大腿。查了一下自己的通告,马上上网订了张往返机票,有些事还是早点去办才踏实。
回到明市楚允找出合同副本复印了一份,她翻开前几天许立发给她的短信,上面有一个传真号码,楚允顺手就在复印店传了过去,是打电话过去还是发短信?正犹豫着,那头的电话先来了。
“喂,许……”
“叫我许医生吧,”电话那头许立无奈的说道,“传真收到了,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嗯,谢谢许医生。”顿了顿,楚允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快了,回去了找你。”许立千年不变的温和语气难得出现一丝轻快。
楚允不知该说什么,她真的只是客气一下,许立没为难她,先她说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撂了电话的楚允,想着许立现在的态度,她不得不再次回想当初他们最后相处的模式,她记得至始至终他们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许立曾是楚允生命里的光,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十三四岁处于青春期的她终于出现了问题,于是她爸爸害怕了,把她送到心理诊所接受治疗,在那里她遇到了年轻的许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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