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扶着门看着他手里的那份文件,也有些奇怪,刚刚明明就没看见呀?
她把嘴里的那颗花生嚼碎咽下去,然后摇摇头看向他:“真没看到。”
“吃什么呢?”宋邺忽然问。
“花生米。”
“我怎么闻着你屋里还有炖汤的味道?”宋邺吸了吸鼻子,“闻着我都饿了,还挺香。”
这人狗鼻子吗?
啊呸。
姜可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下,这可是宋叔,怎么能骂宋叔是狗呢。
“是,红枣花生猪手汤。”姜可舔了舔唇,忽然又觉得刚刚喝的那没味道的汤在嘴里有了回香。
宋邺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些意料之外,他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看她:“这香味倒也不像是外卖,像是在家自己炖的。”
他顿了顿,接着问:“家里还有别人?”
“没有啊。”
“那是你自己炖的?”宋邺瞪大了眼,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还有这本事?”
姜可:“……阿姨炖的。”
“找了个阿姨?”宋邺忽然勾唇笑起来,“那也还不错,老是吃外卖也不太好,你自己做饭厨房也挺不安全的。”
姜可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宋叔……”
宋邺摸摸她的头,笑得愉悦起来:“宋叔是说,你自己做饭,呆在厨房也挺不安全的,怕你受伤。”
“哦。”姜可嘟嘟嘴,“宋叔还要出去吗?”
“对,可能很晚才回来,”宋邺转身要走,又停下转头看她,“对了,让你的阿姨多做一个人的晚饭,我回来吃夜宵。”
“好,宋叔开车小心。”
原来今晚要回来。
姜可忽然又有点开心,连忙给阿姨打电话,问她能不能来做个夜宵,全然忘了刚刚看到的钻戒带给她的不愉快。
这么晚还要出去谈事情,估计还要喝不少酒,姜可让阿姨做些清淡的菜,再烧个汤。
阿姨手艺好动作快,没多久就做好了,姜可一看时间才十点,这还不知道宋邺什么时候才回家,于是向阿姨请教了保温的方法。
阿姨仔细给她说了,有些菜需要重新加热,砂锅里的只管用小火煨着就行。
姜可一一记下,送走了阿姨,就回到厨房盯着菜。
大约十一点,宋邺才回来。
姜可听到门铃声就冲过去开门,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有些熏人。
宋邺原本低着头,听到门开,抬头冲她一笑,却有些意识不清明似的,歪倒在门框边上,胳膊拄在上面,低头看她。
半晌,他眨了眨眼,摇摇头,开口叫她:“小可可 。”
然后顿住,似乎在想后面应该接上什么话。
“我的夜宵呢?”
好像终于想起来了似的,他把话说完就往她屋子里走,直接在餐桌边坐下,趴在餐桌上面,又念叨一句:“我要吃夜宵。”
仿佛很固执,就是一定要吃到夜宵。
姜可有些懵,把门关上,走到他身边,弯下腰看了他一眼。
他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了,但她正准备再多偷看一眼,他忽然出声:“夜宵。”
姜可吓一跳,立即应到:“好,马上。”
她踩着拖鞋就往厨房跑,心里有一头小鹿跑来跑去似的乱撞。
她刚刚凑得那么近,他一说话,她闻到一股清冽的酒气,伴随着他低沉带丝沙哑的嗓音,扑面而来,就像是在酒庄开到了一瓶上好的醇厚美酒,让人沉迷。
她回忆着刚刚阿姨跟她说的那些,很快就把饭热好菜全部端到了餐桌上,然后又去给他拧了毛巾过来要帮他擦脸擦手。
他一凑近,他却突然挥手把她打开:“女人的东西,别碰我。”
姜可愣在原地,有些懵,也有一点受伤。
“宋叔,你是不是嫌弃我。”
明明是问句,却用着肯定句的语气。
宋邺没回答,过了会儿,忽然抬起头看她,眉头微微皱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然后忽然又睁开,如梦初醒似的,惊奇出声:“小可可?”
姜可看着他,没应声。
“怎么看起来好委屈的样子,”他伸手过来要捏她脸,“谁欺负你了?”
姜可躲开他的手,学着他说话:“男人的手,别碰我。”
宋邺愣了一下,眉头皱起又舒展开,忽然笑起来:“原来是我。”
姜可别开脸不理他。
他忽然坐直了,把脸扬起来:“帮宋叔擦擦脸吧。”
“这是女人的东西,怎么敢碰你。”
宋邺忽然捉住她的手腕,仰头看她,开口时声音带着酒醉后的慵懒与沙哑:“宋叔错了,原谅宋叔,嗯?”
收尾时的声音又轻又低,简直勾人心。
姜可低头看他,平日里那双如同盛满星光的双眸此刻却朦胧如水雾,她心软,毛巾往他脸上温柔地招呼:“闭上眼。”
她帮他擦了脸和手,去洗手间洗了毛巾回来,他已经开始吃起了饭菜,倒像是个刚睡醒的人,看不出来是喝醉酒的。
“你这阿姨手艺还不错,以后就让她做饭吧,省得天天吃外卖。”
宋邺本是好心,姜可听着,却听到了第五层的意思,总觉得他像是在嫌弃她不会做菜。
她不怎么高兴,就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懒得搭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