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霁骨子里极其传统,早恋之类的是肯定不提倡的。
可她那会才18岁。
她捉了捉耳朵,不好意思地承认:“就大……大一上学期要结束的时候。”
“哦,我说呢。”正喝茶的他忽地笑了声。
“怎么啦?”温烟紧张问。
“那个时候,我生意不太顺利,他有雪中送炭。”温景霁看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沫说:“我这个朋友,可从来不这么细心。”
温烟从来不知道这个。
“自那以后,他就没断过,以入股的名义支持,”茶叶浮浮沉沉,他坦荡承认:“没他也可能没我今天。”
温烟诧异:“没断过是指?”
他们上次那段只谈了一年多一点点的时间。
“是指从你大一到现在,”温景霁把茶杯搁到餐碟:“没断过。”
起初的入股,温景霁没太多实操经验,亏损不少,邵嘉凛还照投不误。
近几年来,温景霁渐渐盈利,其实不再需要帮助。
可邵嘉凛成习惯似的,温景霁也就由着他,只是分红会到期入账。
“温烟,他很大手笔,我不觉得会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既然妹妹坚持和他在一起,他不介意加一把火,推进两人关系:“应该是,因为你。”
“因为我吗?”
“自然,”温景霁点头:“那年他忽然来伦敦,约我出来吃饭。说自己给朋友租了套房子,交了四年的钱。朋友放了他鸽子,想转送我。”
“你不会是要说,我住的那套?”温烟错愕地盯着温景霁。
她那套风景很好,能夜夜看到大本钟。
偏偏闹中取静,每晚都能睡个好觉。
“当然,他把钥匙留给我,”温景霁笑:“我进去一看,全是鹅黄色窗帘,粉色的软装,我一男人怎么住?”
“所以,他一开始,就是打着送给你的。”
好像探究到一点,他从来都心里盛满自己的证据,一直都有,日渐鼎盛。
从他选择她那天开始,他的喜欢就坚定的在。
到今日,那爱意听得她震耳欲聋。
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地情愫,温烟回了家。
她摸黑开了灯,汤圆没过来迎。
温烟蹙眉,她的猫呢?
下一刻,一个人影出现在光影里。
温烟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她按着胸口吁出一口气:“你怎么回来啦?”
“嗯,有假,忘了说,”邵嘉凛朝厨房指了下:“你呢,吃饭没?”
餐桌上有几份外卖袋子,给她留的。
“哦,我吃过了。”温烟一边换鞋一边点头。
看得出来,邵嘉凛刚在补觉。
可能头天没太睡好。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带着浓浓的鼻音:“都这么晚了。”
忽地意识到不大对劲,敛了倦容:“这么晚,去哪了,嗯?”
“找我哥哥。”
“哦,”他点点头,旋即又皱眉:“我和他的事你不用太操心,有我找他谈。”
目光里,温烟把驼色大衣挂在衣架。
内里的针织裙勾勒出美好的曲线。
她人瘦,该有的却都有。
骨头架子小,摸起来哪里都软软的。
“作为情人节礼物的回馈,”温烟朝他笑:“我把他谈妥啦。”
“这么厉害?”他走过来,轻刮了下温烟的鼻子,而后说:“今年情人节是初五,你回老家吗?。”
温烟小声说:“哦,要回的。”
她前几年都没回来过年,今年专门提前拜托了几个同事换班。
“要六天见不到我姑娘。”
温烟垂下头,提前有点失落。
忽而她雀跃地昂着下巴,兴奋地提了建议:“那你要不要去我家,见见我奶奶?然后初六我们一起回凭北,初七上班。”
“急着带我见家长啊?”他略思忖,点头应下:“好,进门就找老人家提亲去。”
“没说要这么快,”温烟被他逗得有点不好意思:“你懂不懂步骤啊。”
哪有人第一次见家长就说要结婚的。
“行,那听你的,”邵嘉凛看着温烟垂着的头笑:“过了你这关再提。”
“我也没说我这关……”话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太主动了。
温烟住口,推他一把,掉头:“我去烧水。”
“别啊,”邵嘉凛顺势拉住她纤细手腕:“还没请教你呢,你奶奶她老人家有什么喜好没?”
“没。”被扯进怀里的温烟摇头:“她很好相处。”
他把下巴放到温烟头顶,笑了下说:“你别说,跳楼都没这紧张。”
温烟站直了去捂他的嘴:“快过年了,多不吉利。”
他笑:“那赶明天也去拜拜菩萨。”
汤圆在他们两腿间穿来穿去,死命蹭着这两个。
“瞧,还是我们糖糖听话,”邵嘉凛扫了眼在他们两人之间乱转的小猫:“刚我睡觉,这猫一直压我胸口。”
“是吗,”温烟微微蹙起眉,疑惑地看着汤圆:“可我睡觉,她从来都跑到自己窝里待着。”
一点也不爱上床。
“什么小破猫!”温烟嫌弃地瞪了汤圆一眼。
真养不熟的白眼猫。
邵嘉凛看出来温烟不高兴了,呵笑了声,哄了句:“那看来汤圆还是更疼你,我这都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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