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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因为担心再被波动情绪或是别的什么,她才避讳和他在一个地方。
    而仅仅是想,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可就是这样巧合,她千挑百选的归宿,他竟然也在。
    其实温烟仔细回忆,他们同在凭北市,同在这个辖区,她能在医院碰到他、能在家里出事的时候被他救,哪里是巧合、哪里是缘分。
    通通是林渊干的。
    他是知情人,知道邵嘉凛在这个地方工作。
    她在国外冒失失投简历的时候,林渊主动递上橄榄枝,说刚好听说人民医院在招大夫。
    要了她的简历。
    后面的事,就非常顺遂了。
    温烟其实对这个工作很满意。
    人民医院,三甲,国内知名,地处凭北闹市区。
    她飞回来,来了这里工作。
    然后,再遇到邵嘉凛便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他这些天做的这些事,全部超出了她的预料。
    温烟扫了眼车窗外的人,他站在不远处,已经换上干燥衣服。
    是单薄的T恤。
    两手用力一拧,被湖水泡透的衣服“哗”地被挤出一地水。
    他到底做这些是为什么?
    温烟瞧见他朝车边走过来,把视线挪开。
    片刻后,后备箱又发出声响,他掀开,把衣服随意扔进去。
    驾驶位的车门一直没有声响。
    温烟又去看。
    他站在离车三米远的地方一声不响地抽烟。
    好像烟瘾比那会还大些,一会不抽就难受。
    邵嘉凛的目光移向车里,看到了匆匆移开视线的温烟。
    曾经也有过这样一个野外的夜晚,他们最后在闷热的车里接吻、触碰和缠绵。
    那些记忆像是刻在脑海里,在每一个孤独的雪山顶的夜晚在他脑海里盘旋。
    到后面,记忆混乱,乱进去那些她在他怀里朝他笑、为他哭的画面。
    现在,她人在里面。
    “啪嗒”车门终于动了。
    邵嘉凛身上的烟味也不是很大,估计是被夜风散了不少。
    温烟看到他T恤下露出的两臂,皮肤冻得通红,毕竟是冬天的湖水。
    可胳膊的肌肉和骨骼显然比当年还要结实。
    跳那么一下湖,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
    邵嘉凛弯腰调了两下中控台,余光扫到前面的首饰盒子。
    湿淋淋的,摆在前面。
    他皱眉,伸臂拾起那盒子掀开一看。
    一对珍珠耳钉好端端地摆在里面。
    她没要。
    “从湖底给你捞上来的,你都不要?”他也不恼,把那耳钉捡出来一只侧过身子:“你要是自己不戴,就我给你带上。”
    温烟不动,眸光盯着他。
    她问了憋了许久的问题:“盒饭你做的?”
    “嗯,”像被戳中要害,邵嘉凛把那耳钉扔到中控台前。
    补充句:“我就随便做做。”
    温烟太明白他的心思。
    他向来无所不能,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兴致起,中途学赛马也能玩出第一名。
    这会在区区小火苗栽了跟头。
    “那些花也是你送的?”温烟又问。
    “嗯。”
    送饭、送花、演唱会的票,好像答案很清晰。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挑眉,转过头,盯着温烟的眼睛答:“追你,我不是电话说过。”
    电话。
    温烟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通电话。
    “不记得?我打过去,刚说完你就给我撂了。你还把我认作林渊。”他替她回忆。
    温烟一脸茫然。
    “不过也没关系。”他呼了口气。
    邵嘉凛偏过头。
    车里的空间逼仄,他目光紧锁着她。
    一字一句:“我再说一遍,温烟,我喜欢你,我在追你。”
    温烟,我喜欢你,我在追你。
    那些远去时光从没听过的话,在今晚得到了来自遥远时空的回应。
    温烟懵住。
    她被热烈目光逼得低了头,用力硬生生把情绪憋回去。
    再抬头,看回去。
    不像当年那般胆小和卑弱,她盯着他情绪翻滚的眼睛:“我不同意,我凭什么要同意你喜欢我?我不允许你喜欢我。”
    连喜欢都不被允许。
    “追,是个单方向的动词,”他也不急,跟她讲道理:“我又没要你的双向喜欢。我追我的,你不用给回应。”
    温烟点头:“是,我不会给回应的。”
    温烟真的和当年很不一样,当年哄一哄能好七七八八的小姑娘,今晚坐车一路回家,没多说一个词。
    他要加她的微信,她都不肯。
    邵嘉凛的车子停在温烟家的窗外,低头看着没加上人的微信。
    冷嘲了下,给朋友打语音过去。
    话筒里闹闹穣穣片刻,那人寻了个僻静地方问:“凛爷,怎么想起找我?”
    “跟你问个事,”他的视线锁着那扇亮着橘黄色灯光的房间。
    “说,只要我能帮上。”
    “致和小区3栋102,温烟,有没有找你们报过案?”
    “温……温烟?”大山似乎已近许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了,他咬了咬舌头:“陈奉说人回来了,我还不信。你俩这就又好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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