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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烟顿了几秒,也跟上。
    他嗓音很好、又擅长唱歌,圈子里都知道。
    不然也不会专门在这儿有个长期包房。
    大家意外的是温烟。
    一身小粉裙,握着话筒的她在闪耀的霓虹灯下似乎在发光。
    吐字清晰,节奏明快,情绪到位。
    真的让人意外。
    像是仙子,黑蝴蝶绑带添了点神秘。
    是夜晚森林里的萤火。
    “吞风吻雨葬落日
    未曾彷徨
    欺山赶海践雪径
    也未绝望
    拈花把酒偏折煞
    世人情狂
    凭这两眼与百臂
    或千手不能防
    天阔阔雪漫漫
    共谁同航
    这沙滚滚水皱皱
    笑着浪荡
    贪欢一饷
    偏教那女儿情长埋葬”
    一连串排比毫不磕绊。
    温烟唱出了歌里的喜与悲,唱出了镜花水月的虚妄。
    鲜衣怒马,刀剑如梦。
    唱着唱着,大家明白过来这是个侠女。
    温吞性子掩住她骨子里倔强和骄傲。
    许是太安静的人,忽然这样夺目耀眼,房间里有不少人惊叹着开始起哄叫好。
    不安分地陈奉开始掏出手机录像。
    她真得把歌曲节奏把握的极好,像是唱过千万遍。
    情绪到了时,哪怕闭着眼睛都能准确唱出歌词。
    4分28秒的歌曲终止,邵嘉凛极意外地转过头,认真夸赞:“你唱得很好。”
    这首歌歌如其名,歌词跟绕口令似的,一般人舌头都绕不过来。
    他最知道有多难唱。
    温烟死死攥住话筒,平静地说:“谢谢。”
    “哇塞,烟妹儿可以啊!”陈奉在旁边极捧场地用KTV特效鼓掌。
    喧嚣中,邵嘉凛走近温烟两步,又问:“下一首,也是我的,《晏》,会吗?”
    温烟微微点头:“会。”
    “那要一起吗?”他发出邀请。
    温烟微笑:“好。”
    合唱的时候,温烟能感受到身旁人若有似无投来的目光,
    他们联唱一整晚才尽兴。
    撂下话筒温烟坐回去,后知后觉嗓子干涩。
    陈奉立马热络地坐到温烟身边,跟刚刚一样,递过一瓶水去:“烟妹儿,喝水。”
    温烟接过来:“谢谢。”
    余光扫到邵嘉凛也和刚一样坐到陈奉旁边。
    “你刚唱得可真好!练过吧,我的天?”陈奉殷勤地捧。
    “没,随便唱唱,我只会这几首。”温烟抿了口水,淡淡地回。
    “谦虚了啊,烟妹儿!”陈奉竖起大拇指:“这么难你都会唱,其他歌还不是手到擒来。”
    “真就会这几首,”温烟不好意思地笑。
    “烟烟,你上次还不愿意和我唱《稻香》,原来这么会唱歌呢!”林雨晨从门外走进来,别了别陈奉的腿,意思让他让地方。
    陈奉全当没看见。
    林雨晨就硬挤着他俩坐进去,拍了下温烟的肩膀:“小骗子!你可太会唱啦。”
    “我真就只会几首歌,”温烟温声解释。
    “哪几首?”林雨晨可还记得军训时候温烟说自己不会唱歌,不愿意跟她上台的事。
    温烟今天唱得可太好了,和那天她自己说的话判若两人。
    温烟才不是会骗她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喂,林师妹,你别凶烟妹儿啊,人家就是不想和你唱怎么了!”陈奉赶紧替温烟说话。
    话钻进温烟的耳朵,听起来很像是挑拨离间。
    她担心林雨晨误会,认真地打补丁:“我就会唱几首粤语歌,真的。林子祥的《敢爱敢做》、陈奕迅的《富士山下》,李国祥的《摘星的晚上》,还有些别的,回去给你看清单,我别的一概不会。我这几首歌,都是自己学了千万遍,才勉强会的。”
    林雨晨错错眼珠问:“真的?”
    温烟点头:“真的。”
    半晌没说话的邵嘉凛突然发话,他惊讶问:“你也喜欢这些歌?”
    温烟盯着手里的水,尽量镇定地点头:“嗯。”
    “好巧,”邵嘉凛起身开了罐酒:“我也喜欢。”
    温烟忍不住去看他黑潭似的眼睛。
    她把这首歌熟稔于心。
    为什么呢?
    因为喜欢这家伙啊。
    她早就知道他喜欢这些歌。
    见她看过来,他不吝夸奖:“你唱得比原版还有味道。”
    那一刻,温烟看他的眼里忽然有星光。
    她弯了弯唇角,露出两个小梨涡:“谢谢。”
    心有蜜糖。
    “有个事儿,想麻烦你,可以吗。”忽然,邵嘉凛向前倾了倾身子,方便能隔着中间两个人看到她。
    “你说。”温烟有点不自然地把目光收回,不敢对视。
    “听林师妹说,你和陈浩教授关系很好,对吗?”他偏头看她,语气诚恳。
    温烟一怔,笑脸一下子消散。
    凭大医学院采用本科生导师制。
    温烟的导师是陈浩教授的妻子。
    但陈浩教授是精神病科医生。
    “关系还可以,”她舔了下唇,紧张又担忧地问:“是你身体不舒服吗?”
    见温烟如临大敌的样子,邵嘉凛放松地笑:“没,是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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