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潘良友忍受不了,撤资从S市回来了。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位兄弟,但我肯定是站在李佳人这方的。我马上问她需不需要金钱上面的帮助,李佳人说不用,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先前就拜托了顾决找本地投资商的事情。
看来就算没有我的帮忙,李佳人也已经在那边熟门熟路了,能让顾决给她跑腿,我爸都说这事情稳了,别担心。
李佳人今年会在顾决家过年,初一又自己回去老家崆县住几天,等到准备返回S市时会来看我,对于顾决不和她回老家见父母的事情,她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并不过分要求与约束,显然这样给顾决自由,也是令他着迷的理由吧。
除夕当晚,李州又给我发信息了,我没看。他发来了几十条信息,我都没打开过。
在父母家里过完春节,初五的时候我就回了自己家。李佳人风风火火地自己跑来找我,她隔天就要回S市,她也不回出租房了,跑来我家和我睡,甚至当着我的面和顾决开视频,热情地对着镜头里矜持的男人喊着好想你好想亲亲。
顾决和我打了招呼,然后让李佳人克制点,我觉得不是要她克制,而是我识趣点走开。
那边视频电话打了一小时,我怕她手机都发烫了。等到李佳人意犹未尽后,她跑来阳台抱住我的腰,赖在我后背傻笑。
“小虹,我好想顾律师哦~”
“半年了,你的热恋期还没过吗。”我无奈地笑。
“他是真的工作应酬蛮多,可是我很理解,聚少离多不是问题。这可是为了这个家在努力,我和他早就摊牌过彼此的情况,他知道我有一个李州,我知道他每月都给妻女赡养费,前妻找了个体贴暖男,女儿十四岁,还在读初二,是个很有思想很开朗的小姑娘。”
听李佳人这么说,那看来是有打算计划结婚的,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再蹉跎犹豫,又会错过浪费,干脆搞快点。
“如果结婚,会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吗。”不知怎么地,我问出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替谁问的。
“说不准啊,他如果想的话,看起来我俩都不是很想,但以后谁知道呢。放心吧,要不要,李州都是我的好大儿,你不用担心厚此薄彼。”
我压了压嗓子,低声道:“谁操心这个了。”
李佳人在我身后笑,“来,看镜头~”
还没准备好,李佳人就举起手机拍了张照,居然发送给了李州,我很不赞同地剜她一眼,“你像话吗?”
“哪里不像话?给儿子看看妈妈和闺蜜罢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醋。”
“……”
“哎哎,你快看看我的相册,我家州州在后厨掌勺的样子,真的帅翻了。我拍的小视频好多人点赞的!”
“……别给我看了。”
“虹虹,你看一眼嘛!”
要不是李佳人明天赶早车去S市,我非要闹她到半夜。
冬天早起还是太困难了,但因为有心上人等着,李佳人起得很早,还把我从被子里挖出来,让我开车送她去高铁站。
等到真把她送走了,我回到家里,忽然觉得这里有些空荡荡的,不禁羡慕嫉妒起顾决。他那么不苟言笑又矜贵的模样,还真适合有一个风风火火的李佳人裹着,或许到了后期,会是他更离不开李佳人。
因为年后也有些朋友从五湖四海回来,待了几天又要出门,就算再不喜社交,也还是要出门几趟的。
这天晚上我回去,门卫室的老伯喊住了我,他拿出一箱特产冰糖橙,说是有人送给我的。我问是谁,老伯说不知道,看得出来老伯也得了几个吃,一直在夸这橙子味道好极了。
虽然有点疑惑,但我带回去了。一周连续出去三次约朋友,我觉得自己社交的电量都要消耗殆尽,需要在家躺一周才能恢复。
奇怪的是,我这几天晚上回来总觉得被人盯着,社会新闻看多了让人毛骨悚然。我快步走进了小区,甩掉这种感觉,也避免夜里太晚回来。
两天后,因为我开车送家里人去体检,下午回来时我在自家的单元楼下抓到李州。他先发现了我,在与我视线对上之际,做贼心虚的少年拔腿就跑,我下意识地喊了出声。
“站住!”
已经一跃跨过花坛的少年消失在了视野中,可在我喊出声几秒后,他返回来了。穿着棉服的人还能这么灵活,可真是让人羡慕身体素质。
骤然相见,还是在这种情况下,难免奇妙。他的皮肤因为几个月的恢复又白了一些,我不禁感慨,“虹姨和你确实有阵子没见了吧。”
“从九月开学到今天十号,六个月零几天,不也有半年了。”
“……是么,难道,前几天的橙子是你送的?”
“是崆县的特产,甜吗?”
“很甜,我都快忘记了这是李叔那边的特产了,酒楼的生意怎么样?”
“很好。”
“所以,二月底才开学,你为什么现在在这里,你骗我在酒楼帮忙?”
当我说到骗我时,李州的神色明显变了,他有些急地拧起眉头,随即又松懈下来,露出一丝无力,“你一定没有看我的信息,我不会骗你,我知道你很在乎信任感,我怎么敢骗你。”
在我还在试图用长辈的姿态面对他时,李州已经采取了男人的做法与我解释,没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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