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学武术?感觉好难啊。老胳膊老腿动不了了。”
“基础的你可以。”
“真的?那不如我去另一个教练那边学太极拳好了,这个够养生吧。”
“太极拳我也可以教。”
“可是你开班是教器械类的,刀术这种。”
“我说代课之外的时间。”
我想了想,似乎也成,但有些犹豫,“这不是把你的时间都压榨了,你白天去武馆,下了课还要来教我?”
“一个小时而已。”
“呃……那可不可以看虹姨心情来,每天都这样,受不了的。”
“行,你约。”
既然是没有彻底决定的事情,主动权还在我,那么之后学不学都在说了。成年人的下次就是很不确定嘛,如果这么有毅力锻炼,我早就在前男友的催促下去上各种形体班了。
我不是那种骨架纤细的类型,就是有点肉,分布还挺均匀,臀部丰厚的同时,胸部也饱满,可惜腰也不算小细腰。
前男友以前说喜欢我的丰润,但坚持了那么些年,他可能也腻了,躺入了小姑娘纤细苗条的臂弯中。
不知道是不是孽缘,刚想起他,我的手机就响了,低头一看,是前男友周德宇的电话。
“不接吗?”对面的李州提醒了一句。
我笑眯眯地将手机倒扣,设置为震动,任由它在桌面上响个不停,“诈骗电话吧。”
随意地说着,但周德宇仿佛铁了心,没被我拉黑,他就能一直打。在吃的时候,电话一直有震动。我没有关机,像慢性折磨一样放任。
“诈骗电话能连续打三次吗。”
“小州,虹姨教你一下,以后要是和女朋友分手了,请体面一点,一定不能死缠烂打。”
“……”
语重心长地与他说完,我接起了电话,“我现在有事,不方便和你……”
“你有什么事?和年轻男人吃饭吗?”
冷嘲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惊愣地站起身往后看,拿着手机打电话的周德宇就站在过道,他的身后是一桌友人,或许是来聚餐。有阵子没见,他还是揣着精英的样,面上显出几分邪气,那种抓住别人把柄的得意神色很冒犯人。
这家蒸菜馆我曾经和周德宇来过很多次,但我不会因为分手,而不再光顾这些店面。那么多年感情,和他的回忆太多了,如果每一样都要避开,我会很累。
看我一时间没有出声,李州从座位上起来了,他走到我身旁,面对周德宇,不卑不亢地开了口。
“叔叔好,你可能误会了,我妈妈是李佳人,我今年考到这里的大学,提前过来适应。妈妈拜托了虹姨来照顾我。”
经过少年这样的解释,周德宇的脸色一凝,卡在喉咙里的话就有些说不出了。没想到被他误会我吃嫩草的男孩是我闺蜜的儿子,一抹尴尬从他眼里闪过,他收了手机,看向我。
“是李佳人的儿子啊,都长这么大了,过来读大学挺好,这顿叔叔请了。”
我看着马上散掉了气势的周德宇,心头不免怅然,他轻描淡写地将先前的咄咄逼人给掩饰住了,并且还要来介入我的生活。
如果不想和我分手,当初又为什么管不住自己。明明是即将步入婚姻的另一半,怎么这样禁不住考验。
觉得有些倦怠,也没有与他争辩的心思,我拿起了包,“小州走吧,虹姨一会儿还有事。”
“宁小虹!”
背后的呼喊被我抛在了脑后,周德宇不会追出来的,因为他那一桌还有朋友在,若是抛下他们来追前女友,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自尊心不允许他对着我这个前女友低头,但却允许他出轨,脚踏两条船,有时候男人的自尊心真奇怪呢。
走得越来越快,内心复杂的情绪让我没注意到周边的情况,差点撞上行人时,我被身后的李州给拉住了。
“虹姨,看路。”
“……”
有那么一刹那,我完全忘记了还带着他,“抱歉啊小州,饭也没吃好,我们再吃点什么吧?”
李州带我去了租房附近的街道,那边有一条小吃街。现在倒是吃的开怀了,然后我接到了李佳人的电话,一直憋着的心思就全朝她倾吐了出来,而李州从始至终没有说什么。
听着李佳人狂骂一通周德宇后,我被逗笑。
挂了电话,我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小州,虹姨把车忘记在刚刚蒸菜馆那的停车场了。”
“我陪你去拿。”
“很远的,算了,你先回去,虹姨自己去。”
“我陪你。”
“真的?”
耽误到了夜里九点多,我才开车送李州到了小区楼下,下车之前,李州忽然问道。
“你还会答应前任吗。”
我本想说小孩子别问,可望着这双镇定的眼睛,那些哄孩子的话就说不出来,我略为思索了一阵,“小州,你学驾照了吗?”
“没有,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也没能打岔,看他这么认真,我也不能敷衍,不能一遇到感情问题就回避小孩,我若有所思地说,“多半是不会的,但感情很难讲。”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李州的语气有了些起伏,他眉梢蹙起,眼里的不赞成很明显。
“傻孩子,不是谁都能像你妈妈那样的,快刀斩乱麻,永远相信自己,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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