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入了就不会再受催眠芯片的影响?”
“不排除有其他可能。”楚院长没把话说绝,“但一般不会出现意外,除非你倒霉鬼上身,非自然因素不可控。”
江璟:“……”
楚院长耸了下肩,说:“对了,我听说你后天要去抓温尘?我先警告你,他手底下的人大多是A区的,要钱不要命的亡徒,你打他不会很轻松。”
不止是不会很轻松那么简单,两败俱伤甚至败给对方的可能都有,因为流氓大多出野招数,他要怎么打你都是想不到的,不像军方摆在明面的招数那样可以提前琢磨、提前想对策。
江璟垂下薄薄眼皮,淡声说:“我知道。”
楚院长看他:“你有把握吗?”
江璟没吭声,他的沉默在这个问题后面,即便不说都让人知道答案,一种浓烈的压抑慢慢笼罩在昏暗客厅上方,被绵长雨声衬得更萧疏。
楚院长憋了憋,没忍住道:“联邦可缺不了你,得活着回来。”
江璟薄唇微抿,刚要说什么,轰隆——
空中炸开雷声,巨响如奔腾的海啸般袭进来,首都星入秋以来天气就这么怪,打雷打得毫无征兆,雨势也突然加大。
但突然来这么一下,倒是把刚刚那股若有若无生离死别的悲观冲散了。
“雨这么大,”楚院长逮着机会就开口:“看来中午得在你家蹭顿饭吃了,你不会赶我走吧,说到底我也是为你跑这么一趟的……”
话还没说完,他眼尖地看到卧室门打开了。
一个刚从被窝里出来的omega站在门口,穿了件松软的睡衣,那张秀白而干净的脸蛋表情惊慌无措。
楚院长之前见他第一次就觉得他很漂亮,这次依旧这么觉得,只是感觉多了些什么东西。
嘴唇饱胀丰软,两条乳腻雪白的腿有几道指痕,在膝盖骨往上靠内的位置,像被谁用手抓着不小心留下的,润小唇珠微微饱鼓,唇周都似乎粉潮潮的,仿佛被男人催熟疼爱过的小妻子。
这个形容一出,楚院长自己先惊了一下。
正为自己不高洁正直的想法忏悔,就见闻恬看到什么似的,略微松了口气。
而后抿唇,闷红着一张小脸朝江璟走过去,一头扎进男人紧韧宽硬的胸膛,直到闻到那股雄性气味才脸色好转。
闻恬揪着点江璟的衣角,睫毛抖得飞快,磕磕巴巴道:“我以为,以为您出去了……”
江璟微怔了下,看着怀里突然挤进来的一团,喉结略滚,低声说:“没有,我起得早,怕吵醒你就出来了,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今天都会在家?”
闻恬咬唇,脸蛋是红的,极小声说:“但、但是……”
又一阵骤起的轰响,闻恬把话囫囵吞回肚子里,抖着手臂抱住江璟紧热的腰腹,两条皂白的长腿垂在江璟手臂上。
迭迭起伏的雷声,像是一把长杆,杵着戳着闻恬让他往江璟身上挤。
江璟只觉得今早这澡是白洗了。
长指轻轻推了下闻恬的脑袋,江璟声音极沙哑地说:“宝宝,有客人。”
闻恬骤然抖了下,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结巴道:“客、客人?”
楚院长适时咳嗽了声,用这无力的方式证明自己在这,“没事,你们该干嘛干嘛,当我不在就行,我吃顿饭就走。”
虽然他连饭都不想吃了,但看了眼外面像要吞人的暴雨,觉得自己还是先保命比较好。
闻恬这回小脸是真全红了,嘴唇张了条小缝,江璟注意到他手指头都在又羞又臊地发抖。
黏江璟是一回事,但这不代表闻恬想让别人看到,他小如花生米的羞耻心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眼见闻恬烧得快蒸发了,江璟撩起眼皮,把闻恬牢牢抱着站起来,在楚院长幽幽的注视中,把他抱回了房间。
“带上耳塞,”江璟亲了亲闻恬微肿的嘴唇,轻声说:“这样就听不到了。”
闻恬挡了挡江璟的手,脸上还有余热,磕巴说:“您、您怎么不早点说有人?”
“没来得及。”江璟垂眼,看了下闻恬长而细的腿,刚刚他就注意到上面的痕迹了,“下次来人我提前和你说,别生气。”
闻恬缩了缩脚,含糊道:“也,也没生气,就是有点儿难为情。反正还、还是,最好不要在外人面前这样。”
不知道戳到什么了,江璟微抬起点眼皮,声音淡了几分:“我的疏忽,以后没人的地方再让你抱,有人就不让抱了。你不想让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我能理解。”
说出的话包容迁就,却总含着股别的味儿。
“不、不是。”
闻恬臊得都没法儿说出完整一句话,他面红耳赤看着江璟,不知道对方怎么曲解成这样,他笨嘴拙舌哄道:“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不太习惯……”
轰隆——
安慰男人的话蓦地打断,闻恬脸色发白地瞄了眼窗外,像只怕人的奶猫似的,小小一团全部蜷进被窝。
人也不说话了。
江璟胸膛重重起伏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为难得的被哄机会丢失而遗憾。
半晌,他才俯身拿过耳塞,轻声说:“宝宝,现在还早,你再睡会儿?午饭我再叫你,我要出去谈点事。”
闻恬点了下头,又哆哆嗦嗦“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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