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相谈甚欢之时,却又有一个身着黑衣,剑眉星目,腰间别着长剑的青年,从院子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这里是温录事家吗?”他站在敞开的院门前,朗声问到。
正在跟徐景耀两人说着话的温廷筠,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向站在门口的英武青年,面露惊讶之色,随即好奇的开口问到:“谢星瀚?你来找我做什么?”
同样听到动静的徐景耀也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星瀚,不过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小声对温廷筠道:“你怎么招惹了这个煞星?!”
“煞星?”温廷筠有些不解的看向徐景耀,谢星瀚虽然人是冷硬了点,但是心肠应该不坏啊,怎么还是个煞星?
不过还没等他们两人再有所交流,谢星瀚就已经大步流星的来到温廷筠的面前,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徐景耀,开口对温廷筠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徐景耀是多会看人眼色的人,就算谢星瀚不说,他也不会待在这里碍事的,就更别提人家已经明确说你待在这里多余了,因此忙站起身来,笑着对两人道:“你们聊,我去趟净房。”
温廷筠的新家统共也就是一进的院子,没多大地方,温廷筠随手一指,嗯了一声道:“就在那里。”
待徐景耀进了净房,谢星瀚才开口对温廷筠说道:“我昨天晚上去看了那个黑袍东瀛人的尸体,他根本就不是死在我的剑下!”说完后,便一动不动的盯着温廷筠看,一副等他回答的模样。
温廷筠却是也同样看着他,一副然后呢?的样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半响,最终还是温廷筠率先败下阵来,低头揉了揉脖子,有些无奈的道:“你坐下说话!”
“不必,我不累!”谢星瀚却是很直接的开口拒绝了。
“你不累,我累啊!”温廷筠却是哭笑不得的回道:“我抬头看你,脖子累!”
谢星瀚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却还是迈步走到了刚才徐景耀坐过的躺椅旁,坐了下去,不过却是坐得笔直,看着都让人觉得累。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谢星瀚刚一坐下,便锲而不舍的开口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温廷筠却是一摊手,推了个干净。
谢星瀚刚想说什么,温廷筠却又马上开口接着说到:“你觉得,我这样完全不会武功的人,有可能把那个武功高强的东瀛人一击毙命吗?”
谢星瀚就是因为想不通这件事情,所以今天才特意跑来问温廷筠的,当时温廷筠让他把那个黑袍东瀛人之死,全部推在连影都没有看见的刺客身上,虽然他明知道,那个黑袍东瀛人之死,颇有蹊跷,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未必是件好事,可是,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他宁可清楚明白的去死,也不想糊里糊涂的活着!
可是显然,如今温廷筠并不想告诉给他事情的真相,所以他只能自己去查了!
就在他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温廷筠却突然开口,问了他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没有不想当将军的兵,你从军入伍,可有什么理想或是目标?”
谢星瀚闻言愣了愣,却又听见温廷筠试探的接着问道:“銮仪卫?羽林卫?”
銮仪卫和羽林卫是京中禁军最好的两个部门,銮仪卫由得势的勋贵世家子弟组成,负责皇宫内部的守卫,离皇上最近,经常有面圣的机会,地位最高,干上几年攒攒资历,混得好的,便能去兵部或是枢密院,弄个三、四品的武官当当,是能力不行,无法通过科举入仕的勋贵世家子弟最好的出路。
羽林卫则是由家世一般的勋贵子弟组成,负责皇宫外部的守卫,比銮仪卫差些,干上几年攒够资历后,混得好的,则可以去地方上做个四、五品的总兵或是守备,如果边境有战事,还有可能带兵上战场杀敌立功,不过虽说羽林卫是由家世一般的勋贵子弟组成,但却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没点后台或是立了大功,也是想都不要想的!
而西山卫则是京城禁卫军里最底层的存在,是负责京城周边的守卫,和一些临时委派的任务,但凡进了西山卫的人,最终的目标不外乎就是銮仪卫和羽林卫这两个地方罢了,因此温廷筠才有这一问。
温廷筠一边问,一边打量着谢星瀚的神情,见到自己在说銮仪卫时,他的眉头微蹙,嘴角紧抿,而自己在说羽林卫时,他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渴求之色时,便已经知道了他最想去的地方。
于是也不等他回答,笑了笑,兀自开口继续说道:“你这次及时出现,赶跑了刺客,救下了东瀛皇太子,是极大的功劳,我会向皇上进谏,调你去羽林卫当差,你以后好好干,将来总有上战场,杀敌报效国家的时候!”
谢星瀚人虽然又硬又直,但却并不傻,知道温廷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在买通自己,拿羽林卫的职位,跟自己交换,让他不要再对黑袍东瀛人的死刨根问底,他虽然很想知道黑袍东瀛人死亡的真相,但是却更想要这个得之不易的羽林卫职位,因此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温廷筠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个又直又硬的谢星瀚脑子不会拐弯,非要一根筋走到底的追查下去,到时候势必会生出许多麻烦来,如今这样的结果,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既然已经打成了默契,谢星瀚也不能再开口问温廷筠什么了,刚想要起身离开,却看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一直跑到温廷筠的面前,喘着粗气,开口说道:“少爷,庄子上那边来人了,问之前少爷您让他们准备的东西,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只是今日都等到这个时候了,您也没带人过去玩,是不是事情有了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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