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美美也以一敌十,丝毫不管亲戚口中所谓的和平,只掏出手机强硬报警请求尸检,只想给孩子一个公道。
在她全程愤怒中,王凭一直紧抿嘴唇时不时看着不远处的水晶棺材,又皱眉略带沉思地望向张美美,神情连周围的亲戚们都能察觉出不对劲来。
“不会吧……那可是他亲生闺女,唯一的闺女……”
“这也不好说,小凭可能感情内敛一点……”
“诶这都叫什么事啊……”
一窝亲戚凑在一起小声地絮叨着,一个个脑洞大开,磕着瓜子谈论起这案子,只觉得真是开了眼了。
执勤的警察很快过来,一来见到周谠和沈槐后瞪大眼:“老大,槐哥,你们都在这儿啊?”
都在这怎么还叫他们过来出勤呢?
沈槐摸了摸鼻子干咳两声:“没事,你们按规定办就行。”
毕竟他们也是能理解这对夫妻俩对他们两人的不信任。
因为电话里已经说好要尸检,所以法医早就准备好,当着众人的面护送小姑娘的尸体前往公安局法医鉴定科。至于这宴席自然也是举办不下去,在场的亲戚们也都无心吃饭,一个个尴尬地和主人公们告别后就迅速走人。
哎哟要是留下来看热闹,真听到了什么秘密,那不是平白招人嫉恨么。
这边警察们正在录口供,周谠和沈槐则蹲在台阶上看着同事们忙活开来。
“今天天气真好啊。”沈槐看着不远处蹦跶着跑过来的亡灵小女孩,朝她轻轻招了招手,但小姑娘只是喊了句“哥哥”后,又眼睛发亮地朝着张美美等人的方向跑过去。
看样子是这边热闹的氛围吸引了正在玩秋千的她,见到父母后她更是忘记一切,扑腾着就抱住了张美美的大腿……然后抱了个空。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刺耳的哭声响彻在张美美身侧,但在场的除了沈槐外,其他人都听不见。得不到安慰的小姑娘哭得更大声了。
沈槐无奈,只好站起身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然后掏出一颗棒棒糖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递给张美美身侧的空处,松开手。
棒棒糖在半空中悬浮又陡然消失不见。
警局同事:“……”知道了,这是大佬的基操。
张美美夫妻:“!!!”
张美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瞪大眼睛蹲-下-身,环抱住那一块空地:“楠楠是你吗?我是妈妈啊呜呜呜——”
她抱了个空,明明看不见摸不着,身为母亲的心灵感应却让她坚信着孩子就在这儿。
“大师!大师求求你能不能让我看看她……我就看一眼……”张美美祈求地看着沈槐,悲伤痛苦的神情令人动容。
沈槐长叹口气:“诶我不是大师,我是警察。”
“很抱歉,我办不到。但她现在正在很开心地摸你的脸叫你妈妈。”
见张美美崩溃大哭,沈槐抿唇:“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能看见她的灵体,而她的身上并没有撞伤,所以我才对你们所说的撞到后脑勺死亡一事深感怀疑,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我觉得你们身为父母可能需要一个真相。”
张美美哭声停住,她狰狞着伸手掐住身侧人的脖子:“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对不对???”
只有第一个发现孩子死亡并告诉她是撞伤的王凭才有可能做这种事,可是:
“为什么?!她是你的孩子啊?!”
王凭蹲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刚刚棒棒糖消失的空地,略带挣扎,眼神迷茫。他知道尸检过后一切都无处遁逃,他也没有狡辩的余地,只是:“我没想要杀她……”
那也曾是他真正疼爱了几年的孩子。
“你这个畜生!”张美美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还准备继续发泄怒气时却听到面前人的叹息。
沈槐干咳两声打断他们,道:“他的确没准备杀王楠楠,他想杀的应该是你吧?”
王凭震惊抬头,张美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槐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把某种药物或毒素注射进冰箱里的可乐中,而据小姑娘所言,你们家中喜欢喝可乐的只有张美美一个人,对吧?”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楠楠其实一直都喜欢偷偷喝可乐,因为你们不允许所以她也从不在你们面前喝。周五那天张美美接到电话离去后家里没人,楠楠也正好拿了那罐可乐,据她所说她喝完可乐看了会电视后,肚子疼得不行便睡了过去……当时她已经中毒了吧。”
“我一直在想哪种毒素或药物用完后是肚子疼,王凭先生,你能解答一下么?”
在场人将目光望向正心虚低头的王凭,而张美美此刻已经震惊得站立不稳。她原以为孩子的死亡是一场意外,是丈夫疏忽下的意外,所以她这两天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因为心里是非常埋怨他的。
可紧接着又知道女儿的死是中毒,她不明白虎毒不食子,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可原来……他真正想杀的人是自己?是女儿替她承受。
张美美沉默着,眼泪覆满全脸。
王凭揪着自己的头发,或是知道狡辩也没有用,便破罐子破摔:“河豚,是河豚……”
在王凭的招供和警方抓住语言漏洞的逼问下,在场人也渐渐知晓了这场“意外案”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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