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边纠结着一边思索着,沈槐来到了中心酒店门前的广场处。
虽说子净师父说自己自愿为之, 他自愿救了新娘并最终遗留在了酒店六楼,但沈槐总想去寻个真相——至少也得知道纵火人的结局才对。
时代中心六楼已经黢黑一片,火势蔓延下六七-八-九楼的墙壁处还能看到明显的漆黑痕迹,时隔两天的空置, 依旧能看到7日晚大火留下的惨烈痕迹。
据附近居民的念叨:时代中心酒楼这次亏损达三千万以上, 其中六七-八三层的多个贵宾包厢处悬挂的十来万字画就已经补救不回来, 更别说其他的损失了。
沈槐好奇地看着时代中心大厦广场门前围起的警戒带, 识趣地没有上前,只蹲在广场处往上看,和他一样好奇的人有很多。为了了解事情真相, 沈槐还特意往人多的地方钻, 靠着出色的颜值询问当天发生的情况。
沈槐说:“我这两天还准备给中心酒店打电话提前预定包厢呢, 对这不马上我妈的生日……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火势还这么大。”
围在那一块儿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话少又想听八卦的就乖巧地蹲坐在一边听其他人手舞足蹈地讲,管他是真是假, 听到耳朵里倒得了个爽。
这不, 就有一个自称7号当天跑出来的中年汉子说:“估摸着是因为情啊爱啊所以才想不开。事情发生的时候好悬, 我当时就在五楼和公司的人聚会呢,结果听人说楼上有对贼好看的新人正在举办仪式,还挺大手笔,喜糖都是啥歌帝梵,我媳妇最爱吃……”
大哥一说就有些停不住嘴,其他人倒都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在意大哥夹带私货:“我们是寻思上去看眼新郎新娘的长相,结果一去就听到有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拿着话筒喊什么‘你爱不爱我’之类的,当时我们也没当一回事,新郎新娘估计也没当一回事。我们蹭了喜糖下去,没过半小时就听人喊着火了着火了……那个火大的啊,当时我们公司的人差点交代了。”
沈槐听他说完,好奇地问:“那您现在过来蹲这边是为了?”没事应该不会过来吧,好歹前两天才刚经历那一场人为火灾逃亡。
不过大晚上的举办婚礼……海城也不是没有,但基本都是晚上六点左右,蹭个吉时求个吉利。
“冒昧问一下,他们举办婚礼是什么时辰啊?”沈槐又问,就听大哥说他们上去听到热闹声时也才不到八点半,约莫九点就起了火烧了起来。
如果九点起火且火势不可控,那子净师父晚十点的死亡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大火电梯停运,他要将新娘从混乱的六楼宴会厅安全护送到一楼……不对,如果新娘安全了,为什么他却出事了呢?
难道子净师父不止救了一个人?
凭子净师父的言行,他的确是有大义的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为什么不能说呢,真的是因为他对追求真相过于执念了吗?
沈槐一边想着,一边又诚实地给周谠发了条信息,询问他是否知道时代中心发生的火灾案。
周谠那边等候半个多小时才回信息:
周谠:知道,这件事你不用查了,是有死者找上了你吗?
沈槐:……你这话怪惊悚的。我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位穿着僧袍的和尚,他说尘归尘土归土,他没有执念地去了龟寿碑。
周谠: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会我给你打电话。
沈槐:好,等你!
能从周谠他们那儿结案,估摸着这场火灾的始末他们已经调查了清楚,沈槐忧伤地往外走,回家,躺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沈女士:“妈,你觉得我执念深吗?”
沈女士看他两眼:“你的执念不深,但君小子的执念很深。”
“啊?”沈槐摸不着头脑,毕竟君小子是他老大,编辑工作室的老大……等等,今儿个几号了来着,哦九号了。
卧槽!他多久没上班了来着。
沈槐连忙给老大打了个电话,笑眯眯:“老大,你们旅游回来了?玩得怎么样啊?”
电话那头的老大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我还以为得明年才能接到你的电话,你不会真是卧底警察吧,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多次了。”
沈槐撇嘴:“你们都不在,我去公司也无聊……”
“我们在公司的时候也不见你过来。”老大吐槽,然后挥挥手,“你没事就先歇着吧,我这局地主又得输了……先休息几天,大伙儿也都不想上班,干脆15过后再上班吧。”
沈槐:“……还是你厉害。以后人家问起我在哪个公司上班,我肯定得说在某个夕阳产业,一个月上三天班……”
老大撇嘴:“一个月就三千,一天超过三小时班那都是剥削人。”
沈槐挂掉电话,不想跟老大这个富二代说话——他可是个心系天下有追求的人。正想着呢,就接到了周谠的电话,一接听对面就道:“刚刚你在和谁打电话吗?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沈槐没在意,点头:“刚和老大,我们老板聊了聊工作上的事。对了时代中心火灾是怎么一回事?”
“老大”两个字传入周谠耳内,他静静思忖两秒发现仅有一个单薄的印象后,才略微放下心来,看样子和沈槐的接触称不上多——毕竟一天24小时,沈槐有25小时都沉迷在凶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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