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一定和爸爸说,知道吗,爸爸一定为你做主。”
赵意邈抱着民警们买给她的奶茶,表面上依依不舍地和他们挥手再见。
爸爸赵雀德:“……”
爸爸赵雀德干脆把赵意邈一下子抱起来,随便去到最近的一家甜品店吃糖水。
他伸手,亲自喂赵意邈吃绿豆沙,脸上神色温柔:
“傻孩子,你怎会以为爸爸不爱你,会以为那些外人能帮你?”
“爸爸要是不爱你,会给你请保姆吗?”
赵意邈张了张嘴,吃了口绿豆沙,没吭声。
她也吭不了声。
要是能吭声,赵意邈肯定当场反驳。
赵雀德明明可以把她送去特殊教育学校,与其他哑女哑男一起,被教导手语、会识字写字,会用画画表达自己。
然而赵雀德没有。
连请保姆,都专挑年轻貌美的。
还说得他自己好像不吃保姆煮的饭,不穿保姆洗的衣服一样。
赵雀德却以为自己柔声细语地哄了,一定可以把小孩哄好,继续问:
“你都明白了吧?”
“是谁带你来派出所的?”
“那人这么好,帮助了你,让爸爸知道你受苦,爸爸一定要好好感谢Ta。”
赵意邈笑眼弯弯,用手指头指了指自己。
爸爸赵雀德:“……”
赵雀德换了脸色:“你还学会和爸爸说谎了?还是那恩人教你的?”
随即知道赵意邈不会说话,又换了种语气,问:
“是哪个邻居吗?你摇头表示不是,点头表示是。”
赵意邈摇头。
爸爸赵雀德继续猜测:“是楼下的保安大爷?”
赵意邈摇头。
爸爸赵雀德:“保安阿姨?清洁阿姨?”
赵意邈继续摇头。
爸爸赵雀德什么都问不出来,喂赵意邈的动作却快了许多,骂道:
“你还不说,跟爸爸保守什么秘密。”
见赵意邈自己吃糖水,还是啥都不表达,赵雀德火了:
“哎,邈邈啊,你一报警,就害爸爸交这么多钱,知道爸爸得加班多少天才能赚回来吗?”
“知道公司领导怎么看爸爸的吗?爸爸升职路都给你断了!”
“接下来爸爸还怎么养你啊!”
赵意邈吃着绿豆沙,充耳不闻,好像还聋了一样。
甜甜的,沙沙的,还挺好吃。
爸爸赵雀德自讨没趣,倒也没当面说什么惩罚的话。
他一回家之后。
赵雀德还沉着脸色,把后妈乌瑶瑶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让你不看好孩子!”
“她不知道被谁带去派出所报警说家暴,让警察来找我!”
“浑身淤痕,警察教育了我一顿,还让我付了一大笔伤情鉴定费和医药费!”
“你怎么教她的?”
后妈乌瑶瑶被惊得花容失色,却又趁着赵意邈不会说话,落泪着理直气壮地道:
“你怪我!她多么调皮难带,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会害她吗,今天下午她不见了,我比你还急!”
“她会用湿着的手去摸`插`座,爬上厨房料理台拿刀子玩,去主人房扔你的剃须刀、扔我的化妆品让我收拾,用铅笔满墙壁写写画画,趁我睡觉时爬阳台……”
“你看,她乖吗,她今天还学会了离家出走!”
“我当后妈不难吗,她这么调皮,又哑了不说说话,我不打她那可怎么管?我说什么她都不听不回应,只有打她让她痛,她才会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我管得这么辛苦,就因为不是亲妈,于是,她还要去报警,让你回家骂我……”
“你们一个白眼狼,一个睁眼瞎!”
赵雀德哪里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形,只看到年轻貌美的老婆乌瑶瑶说得有理有据,哭得我见犹怜,而他4岁的女儿,却一声不吭,什么都没反驳。
确实,赵意邈不但会离家出走报警,还不告诉是谁带去的派出所。
赵雀德的心早就偏了。
他心疼地把乌瑶瑶搂在怀中,哄道:
“我怎么会怪你,你带她辛苦了。”
乌瑶瑶还在那不住地哭泣,哭得美`美的,眼泪只有几滴,鼻涕都没有哭出来。
仿佛受害者是她一样。
赵意邈懒得看他们做戏情深,趁着他们搂搂抱抱,赵意邈爬上凳子,赶紧去桌上偷吃了几口瘦肉、青菜和米饭。
等赵雀德那边安慰好人,赵意邈已经偷偷的吃了个饱饭。
才4岁的小孩子,吃饱饭本来就不用花多少时间。
赵意邈轻手轻脚的下了凳子,挪到原位,双手绞在一起,仿佛一个做错的小孩一样。
果然,赵雀德对她说:
“都怪你报警,害爸爸多付一笔费用。”
“之后那些警察还要来回访,只要你说、只要你表达自己受伤了、饿着了,他们就要问爸爸拿钱!”
“爸爸的钱就这么多,你知道吗?给你做伤情鉴定,给了警察钱,就把大家吃饭的钱给用出去了。”
赵雀德说完之后,让乌瑶瑶带赵意邈洗澡,自己先吃饭去了。
吃完晚饭,他对赵意邈说:“你一次报警,就用了爸爸这么多钱,爸爸不想见到你了,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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