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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丫鬟小心伺候着她,得意道:“主子,沈大人果然对主子情根深种。那么多人想巴结沈大人,可唯有主子你得沈大人这般照顾。”
    林之瑶闻言,唇角轻轻勾起,她的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右眼眼尾的痣,说道:“可惜,还不够。”
    丫鬟把她的披风放在一旁,说道:“主子切莫乱想,沈大人定是为了主子您的清誉,这才不好送主子回府。他不是亲自把主子送到门口了吗?”
    林之瑶很是受用,面上薄红未褪,她虽已及?,只是身子弱,再过段时日,定能等到沈玦登门提亲。
    这样一个出尘清隽的人,又有这么多人想巴结他,届时不知道多少贵女艳羡她,这么一想,她心里舒畅不少。
    送走林之瑶,沈玦转身回府,既已回来,今日也不打算再回别院,他叫来宋宁,吩咐道:“林大小姐的病还不见好,再换个大夫。让大夫尽管开药,要什么给什么。”
    宋宁听到这话连忙应了,接着道:“大人对林姑娘如此上心,怎不见去提亲?多少眼睛盯着大人,想看看大人要娶哪家姑娘。”
    沈玦写字的手一顿,纸上一个圆圆的墨痕,毁了一副好字。他神情不变,手轻轻一握,将这张纸团成团,扔在一旁,重新启笔,回道:“不急。”
    “您留了明姑娘,下面那些人听闻这件事,不少人递拜帖说要给大人送礼呢。”他说话的时候话里带笑,还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沈玦会被人送这么多女人。
    沈玦贵为都察院指挥使,且不说俸禄,单是皇上的赏赐就何止万金之数,库房里也全是奇珍。寻常金银珠玉都没人拿得出手,他又不近女色,以往有人送过美人,一律被退回去。
    有个嫌命长的,还试图给沈玦下药,被沈玦一剑抹了脖子,从此歇了那些人送美人的心思。不少人想巴结沈玦苦于无门,如今听说沈玦松了口,不少人寻着带美人痣的美人送过来。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沈玦这里虽不及这个程度,却也差不多了。他声音冷淡,回了两个字:“拒了。”
    沈老夫人并不知道他收了个美人,那夜明溪从侧门被送进来,次日被他送去别院,府里他是主子,没人敢去沈老夫人面前嚼舌根。
    今日见沈玦对林之瑶这般耐心,高兴得叫了两个儿媳妇儿过来说话:“这孩子心中定然也是中意林家那个姑娘的,向来看他冷情,如今一看,好日子倒是不远了。”
    沈老夫人有三个儿子,沈玦的父亲排行第二,当年病逝后,沈玦的母亲也出家去了佛堂。另外两个儿子并无二子这般能干,如今也是依附沈玦。
    大媳妇出身商贾世家,闻言掩唇笑道:“您老人家便等着抱曾孙了。”
    三媳妇也笑着应是,只是说完又担心道:“可是看林家那个姑娘身子弱得很,不知是不是个好生养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沈老夫人只顾着高兴,并未想到这件事,如今被提醒,面上笑意也淡了些。
    沈老夫人身旁的妈妈也一把年纪了,是沈老夫人的陪嫁丫头,如今也一把年纪,鬓角有了白发,她接到:“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日后抬了林大小姐进门,再添两个通房便是了。”
    “钱妈妈说的是呢。”大媳妇应道:“若是生了孩子,再交给林姑娘抚养便是,也算是嫡出。”
    现如今这些男人谁还没有个通房没个妾,她们是这么过来的,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错处。
    只是她们不知,沈老夫人却深知沈玦的脾性。沈玦但凡要通房,也不会到现如今身边还没个伺候的人。
    话说到这里,她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于是便称累说要回去歇息,才回了内堂,下面的人便过来道:“春貌求见老夫人。”
    春貌是她放到沈玦身边的,模样是她亲自看过的,绝不出错,只是放在沈玦身边他从不多看一眼,就连现在,虽说是贴身丫头,沈玦也不惯让丫鬟侍奉他。
    沈老夫人正想着这事呢,闻言便传她进来。
    “春貌,你是你姑母特意教导过的,如今跟了你家大人三年,可曾知道你是要干什么的。”沈老夫人这话说的不重,春貌却吓得跪下请罪:“老夫人恕罪,实在是奴婢无能。”
    她也想做主子,可是沈玦根本不多看她,眼看今日沈玦见过林大姑娘,若是她再不试一试,将来怕是要被发卖了。
    所以这才来见老夫人,她请罪道:“大人近日新得了一位美人,养在别院。心思更不在我等身上了。”
    明溪这身份,既不是通房,亦不是妾,沈玦根本没碰她,只是好好将养着,也算不得外室。
    沈老夫人却不知这些,她出身大家,男人可以有通房,可以有妾,却容不得外室。她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盏,怒道:“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
    第6章 再躲一下
    沈老夫人这是动了怒,春貌连忙跪下请罪:“老夫人息怒,是奴婢无能。”
    一旁的钱妈妈也给她顺气,递过一杯茶:“不过一个不值当的人,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不是你无能,是那个狐媚子太有能耐了。”沈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热茶下去,才觉得那股气往下压了压,她说道:“明日让人把她叫过来。”
    春貌垂头应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她心跳得厉害,不是不怕,只是比起做主子和成为沈玦的房内人,害怕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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