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锐现在一边上大学一边(不服不忿地)在他爹的管教下工作,在家里的公司上班。
现在温明依然还是选择了在相同的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在这里他成为了一家私立幼儿园的老师。此人身上那种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幼崽的人格魅力,无论在哪里也都还是一如既往地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他们的生活已经步入新的正轨。
顺带一提,大熊如今已经按照温明最初的美好计划,即将成长为一名优秀而光荣的汽修工人。温明如今提起他来总是赞不绝口。
来到了最后一张照片。
如果说第一张照片是青涩的结婚照雏形的话,这一张照片就是正儿八经的,温明和蒋锐在民政局拍的结婚登记照。
照片里的黑发青年眉眼依然还是那样,没有多大变化。气质依然温柔,笑容和煦。而站在他身边,当初的那个少年已经在短短几年内飞速地拔节、成长,蜕变成为一个成熟的年轻男人了。一张俊眉修目的脸上,锋芒毕露,气质冷傲。
对于蒋锐的变化,要这几年一直待在他身旁的温明来评价他的变化的话比较有话语权。温明觉得蒋锐的脾气是变得比之前沉稳了一点点吧,但人还是一模一样的霸道。
顺带一提,现在他们已经拥有一对正式的婚戒了。
温明的婚戒内圈刻着一个狼犬牙的牙印,蒋锐的婚戒内圈刻的是兔子的门牙印痕。那是他们专属的记号。
而两人如今一起住的这个家,面积比起温明之前一人住的小出租屋要大难以想象的很多倍。
包括他们两个人的卧室也是,宽敞非常。因为这个家里住的是巨狼和巨兔,所以家里的床也是比普通大床还要再大一圈的,巨床。
这个时间点,卧室外面的天空蒙蒙亮,这张硕大无朋的床上卧着的一头深灰色的庞然大物身躯陷入床垫中,还在沉睡。
床头的闹钟走到了某个时间点,它被设定好,按时响起了一阵起床提示铃。闹钟里传出的却不是什么普通的闹铃声,而是一个轻轻软软的青年音色。
——“好~宝。”
巨狼还在沉睡。
只有一对欺骗不了人的耳朵诚实无比地从被子里升了起来,是雷达自动起了反应。狼未醒身先动。
闹钟继续传出录好的话音。
——“谁是好宝?”
这一句让狼脑袋都从被窝里艰难地拔了出来。它一双眼睛还很是困顿地紧闭着,即使如此也还硬是支撑着起来了。他是,是他,在这。
——“好~宝。起床啦。”
这头睡眼惺忪的巨大野兽醒了一半,开始在床上耸动鼻子,本能搜寻温明的气味。
床头的闹铃开始周而复始地重复那几句。大狼的耳朵也无法抗拒,始终诚实地高高支棱起没有放下。
就是这几句简单的密码,几年如一日的好用。温明终于不用再亲自处理蒋锐的起床气了。感恩。
闹钟响了几遍,这头野狼终于肯睁开眼睛。与此同时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走进了卧室。
脚步声一直走到了床边,来人伸手关掉了床头的闹铃。而从这人的口中发出了比录音更为清晰真实、也更为刺激感官的本尊真声。
温明一把掀开被子:“醒了就快起床,蒋锐。”
他手里还举着杯子,就被刚睁眼不久的猛兽舔了一脸口水。温明推开他:“你今天早上没有课吧,一会自己去公司,我给你留早餐。”
蒋锐起床一般很难,火气也很大。温明交代完这些,又俯身在巨狼的头顶亲了一口。
两人的通勤时间不一样,温明一会就得赶去上班了。他摆脱巨狼的纠缠,独自走向卫生间再洗一遍脸。
因为家里有个身高超标的蒋锐,洗手台和桌子这些家具都是特制加高的。温明站在镜子前擦脸,毛巾放下之后,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正在和他对视。
温明和三年前比起来并没有多大变化,除了头发长了些之外。
毕竟他早都已经过了成长的阶段了,这个年龄再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变老了吧。温明正在洗毛巾,卫生间里一阵慵懒沉重的脚步声靠近。
温明抬头看镜子。
自己已经定型了,不比某人,成长的速度夸张得跟游戏升级似的,简直是一年换一副新的模样了。
镜子里出现的年轻男人的身影如今已经完整地比温明大了一圈,进普通门框时需要歪头才能过,也能够毫不费力地就将人完全笼罩进自己宽厚怀抱里。
他一进来就从背后搂住了温明。温明挂好毛巾,问他:“不睡了?你要送我去吗?”
起床气蒋锐埋在他肩上,点了个头。
蒋锐自己有车,也拿了驾照。只有温明这个老古董始终还是坚持认为他的自行车赛高。
温明揉了揉那个一团乱毛的灰色脑袋催促他:“那你快点,晚了我就自己去了。”
蒋锐这才摇摇晃晃地直起身。他开水龙头洗漱,温明挂毛巾,顺势重新看向了镜子里。
即使不做表情的时候,蒋锐凌厉的五官也是冷傲的,盛气凌人的。三年前的他万万也想不到,之前他遇到的那个令人害怕的蒋锐,居然只是大魔王的幼年形态而已。
他现在已经从高中时的小混蛋升级成大混蛋了,是恐怖如斯的蒋锐plus。
说实话,要是温明当年第一次遇到的是如今这个版本的蒋锐的话,即使是十个雄心壮志的小草莓老师来了也得说一声“打扰了”之后缓缓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