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最近蒋锐在他眼皮子底下都很老实啊。
他也是试探性地一问宁小星:“要聊一聊吗?”
温明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体贴地对他道:“放心,只有我们两个。”
宁小星额前的刘海湿成一绺一绺的,他直勾勾地盯着温明看了几秒。
他这时候的眼神又让温明摸不准了。
“好啊。”宁小星忽而出声答应了他。
老兔子,看招。
两人找了附近的一家奶茶店避雨,顺便“聊一聊”。
温明不喝奶茶,对服务员说随便要杯喝的。宁小星也无心点单,他开门见山地问温明:“你跟蒋锐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明于是明白他或许是起了戒心。他上次跟这小同学说自己是蒋锐朋友。
“我是他的……兄弟。”
上次被说年纪大,温明这次吸取教训了。他是蒋锐的哥总可以吧?
而且这么一来还占据了家长地位的优势,来自长辈的可靠的安全感能够充分激发小同学的倾诉欲。
这问题他问了温明两次,现在能确定他俩还没成了。宁小星不动声色地靠进椅背里。
这只大傻兔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外面天色灰蒙蒙的,雨势渐大,看起来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服务员上前给他们端上来两杯热饮。
温明决定循序渐进,先从平常的话题切入。
“蒋锐平时和班里同学相处得还好吗?”
“嗯。”宁小星看他,等着他想说什么。
温明笑了笑:“他肯定对人很凶吧?”
宁小星低下视线,梗着脖子说:“还好。我倒是觉得他这样很有个性。”
世界就是一座金字塔。总有人要在底端的。站在顶端的人有什么错?错在其他那些没本事的人都害怕他吗?
温明却以为他这样的表现是还在戒备自己。因为不敢在蒋锐的兄弟面前讲本尊的坏人。
但是对不起了小同学,我现在是狼人阵营的。
大兔子不骗小兔子。有关蒋锐的好,温明一定会把跟这位小同学好好细数一遍的。
宁小星就听面前的温明说道:
“他这人就是长得很凶。其实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这样的,你跟他熟了之后就会知道,他人其实很好的。”
这番话让宁小星心里不是很舒服地瞥了他一眼。
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什么叫“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又叫“你跟他熟了之后”?这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跟蒋锐的关系多好是吗?
眼前的青年气质无害,不过正是这种无害更让宁小星心生警惕。
或许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方向?宁小星转了转自己前面的一杯绿茶,也不确定起来。
“我看你应该是蒋锐的朋友?”温明调侃道:“他这人应该没什么朋友。”
宁小星重整心绪,回答他前一个问题:“是。”
算是。
在温明的面前他莫名自尊心强大起来。不是也得是。
“我懂的,我们一样。在蒋锐面前要不害怕其实很难吧?哦对,给你看这个……”
就见对面的温明从包里拿出来一条灰色的毛绒挂坠。
宁小星皱了皱眉。看那个挂坠的形状像是一团兔尾巴,悉心做成了可以伸缩的模样。乍看是一团毛茸茸,但是拽着微端拉开之后是一条的形状,是最真实的兔子尾巴。
灰色的兔子尾巴。
有蒋锐的味道。
宁小星一下就联想到了什么,怔怔然如遭一记闷拳。
他们已经进展到哪一步了?
“蒋锐也有一个……”宁小星说。
“哦,也是我做的。”温明笑:“这个是蒋锐的毛发做的。”
他没注意到对面宁小星彻底凌乱了,看着手里的吊坠道:“我想说的是,蒋锐并非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他也是很好相处的。”这个就是证明。
狼毛毡真的很不好戳,毛毛太硬,温明费了很多力气才成功。
“你觉得呢?”温明微笑地问他。
宁小星镇定下来,说:“还,还好。蒋锐上次把一个一直纠缠我的男生打了一顿。”
“是吗,”虽然不是很赞同这种方式,但是:“蒋锐以前确实还救过我。”
宁小星表情又是好一阵古怪。蒋锐救人?
温明还在娓娓道来:“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其实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对他改观的……”
“停,停。”宁小星才没有兴趣听什么相识相知的故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要进入正题了。温明把手里的挂坠收好,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说辞。
“所以,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宁小星低头半晌,最后也只能生硬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没有。”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们之间。
“他这人这一点其实有些烦,一看到兔子尾巴和耳朵就控制不住自己……哦对,你在他面前尾巴和耳朵都要收好哦,他真的会扑上来的。”
宁小星的脸色彻底不好了。
弄得温明下半句话都说得不怎么有底气了:“蒋锐在家里就这样。”
“你们还同居了!?”
宁小星声音控制不住地变大,顿时吸引来周围人的注意。这时候他却顾不了什么形象,失态地质问温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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