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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云一面觉得自己被沸腾的水包裹,一面觉得自己是刀俎上的鱼肉,被拆吃入腹。
    漫长的折磨结束后,他陷入昏迷。
    翌日醒来,沈飞云察觉穴道已经解开,内力也已恢复,于是用力崩断,心情复杂地揉了揉手腕脚腕。
    好好你个苏浪
    出声嘶哑,被点了一夜哑穴的后果彻底显现。
    沈飞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将皱成一团的红袍扔到地上,拾起素面扇,认命地去清洗。
    脚刚一触及地面,万蚁噬心般的酸痒再度袭来。
    沈飞云闭上双眼,咬了咬牙,冷笑着将衣领拉高,忍着胸前破皮的痛苦,和柔软的衣料不停触碰的异样感。
    苏浪果然不是常人。
    沈飞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明明是竟也能被这样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沈攻苏受,沈攻苏受,沈攻苏受。
    第63章
    隆冬大雪,漫天碎屑纷纷扬扬,间或夹杂冷雨。因此落下的雪不易积攒,若要堆积起来,便成了冰一般的硬块。
    寒风吹着雨雪,猛地一阵刮过,骤然飘入宜辉坊十二楼。
    楼上的人纷纷裹紧轻薄的纱衫与丝巾。
    冷?施红英随手挑起一个姑娘的下颔,吐气如兰,看来是屋子里的暖气还不够盛,还不快叫沈二爷再多费点心思。
    说完,将人推了出去。
    诗琪一个趔趄,扎进沈飞云怀中。
    沈飞云将人扶正,取过厚实的狐裘,十分温柔体贴,也十分没有必要,用狐裘将诗琪包裹起来。
    他举起酒杯,往杯中倒了一盏醒酒茶,递了过去,含笑道:是我疏忽了,暖暖身子。
    两年过去,他生得愈发风流倜傥,眼角眉梢都散发出成熟的韵味,看来别有风致。
    诗琪微微红了脸,接过酒杯,低头饮茶的同时,偷眼去瞥他。
    施红英无奈地叹息一声,走了过来,大剌剌坐下,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诗琪怀中。
    你不理他?沈飞云边起身边问,走到栏杆旁,眺望大雪纷飞。
    这样的雪景,除了在雪中嬉闹的孩童,很少还会发出声响,可此时却有大批人走动的声音,他不由得好奇。
    楼下驶过三辆马车,因在雪地中,过得并不快。
    施红英半个身子都几乎赤^裸,只胸口到大腿根围着紫绸,风景若隐若现。她也不怕寒冷,掀开帷幔,光脚踏在长廊的毛毡上。
    寒风吹彻,她却丝毫不觉。
    理谁?她懒洋洋地举起酒杯,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世上的人这么多,我难道要一个个理睬过来?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沈飞云拎起躺椅上的虎皮,伸手拍落雨雪,重又放好,躺了进去。
    还能是谁,别在我面前装糊涂。他淡淡道,我最近被若水吵得不行,他整天在我耳边叨叨,说是你不理他,什么女子善变,沈二,你不懂,听得我耳朵直起茧。
    他说的就是简亦善,世人口中施红英的姘头。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他。施红英摇了摇头,右手撑着栏杆,一用力坐了上去。
    一条修长笔直的大腿架在栏杆上,右腿垂落在高楼外。
    沈飞云看了过去,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极有魅力的女人,不怪简亦善为她这般着迷。
    恰在此时,施红英回眸,巧笑倩兮,问:这样看我,要姐姐给你开开眼么?
    沈飞云失笑,摇了摇头,正色道:不必,已经有一个十分窈窕的美人给我开过眼,叫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施红英诧异地挑了挑眉,还想再问清楚,沈飞云就抢断道:我方才看到楼下过了一批人。
    哦。施红英朝着远处瞟去,是兖州牧,圣上叫他来的。
    什么事?沈飞云问。
    你猜?
    皇帝两年前就病着,到此刻估计要死不活,没想到是个将死之人,却还放心不下朝政,准备给继任除去心腹之患。
    说话间,沈飞云抬手揉了揉额角,颇感头疼,而后将扇子抵在眉心,继续道:
    两朝之间,灭大燕、匈奴,平定东北、西北边境。在他看来,如今已是太平盛世,海晏河清,怎能容忍各州郡还有兵力。
    施红英觉得有些意思,催促道:所以?
    所以,沈飞云缓缓道,在他死之前,肯定要罢州郡武备,惟有兵力尽在掌控,这才能安心入土。
    不错。
    两人聊天声音不大不小,没有避讳着室内的几人,原本还在说说笑笑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纷纷噤声。
    施红英跳下栏杆,迈步入内,从架子上随手取过一件月牙白的绸衫,披在身上。
    继续弹琴。她笑了笑,招呼道,说完,走到外面,躺在沈飞云旁边。
    很快,丝竹管弦之声,伴着暖香一阵阵飘来。
    施红英躺了片刻,没话找话:你说的那个美人是谁,是你寻了两年的那个么?
    是。沈飞云散漫应答,目光停在远方的皑皑白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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