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他终于直视莫听风,借着微弱的火光,越看越心惊,好像是能从眼前这张秀美灵动的脸上,瞧出许清韵年轻时的风采来。
说到最后,沈飞云自己也不能全然确定。
莫听风和他年纪相仿,若许清韵抛弃孩子,他那时也才在襁褓中,又如何能够得知
莫听风眨了眨眼,回视沈飞云,良久,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随口胡诌,你也信了?莫听风咯咯笑个不停,好一阵后,捂着肚子,笑倒在沈飞云怀里。
沈飞云脸色发白,双手握住莫听风的肩膀,冷冷道:别开这种玩笑。
莫听风才不理,自顾自环住他的腰肢,将脑袋埋进他肩膀,语带笑意地埋怨道:
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可惜沾染了血腥味。真可恨啊,你刚才对我下手这么重,要是轻一点,我们两人也不至于受伤。
沈飞云此刻才算被彻底激怒,一把掐住莫听风的后颈,用力收紧。
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命,尽管调戏我,我奉陪到底。
你想知道苏浪在哪吗?莫听风轻轻烙下一个吻,在沈飞云耳畔问道。
沈飞云怔住,眉头紧锁道:你怎么知道苏浪?
苏浪是辛含雪的关门弟子,在此之前,从不出世,又擅长易容,一般人寻他不得,就连沈飞云找了许久都徒劳无功。
莫听风微微一笑道:苏浪搅乱青州圣坛,盗取惟一留存的剑谱,我自然要把他抓起来好好伺候一番。
你做了什么?沈飞云怒道。
我只是想对他施些极刑,莫听风仿佛闲话家常,当然只是想想,还没来得及做。你若是心疼他,就听我的话,对我好点,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他。
沈飞云默然不语,转过头去贴墙,懒得同莫听风废话。
苏浪武功在他之上,应当能够应付莫听风,加上易容绝技,除了老不死的那几个,根本无人能够奈何他。
几番对话下来,沈飞云疑心莫听风知之甚少,不过胡言乱语,为了从他口中套话而已。
苏浪被捕,想来也是对方捏在出来,就算是真,他也不能乖乖听话,否则苏浪便成了掌控他的把柄,更讨不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沈飞云惟一可以确定的是,莫听风不仅武功高强,心思也深不可测。
而且
真的会恶心人。
莫听风得寸进尺,亲吻沈飞云的双唇,喃喃道:你生得真好看,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心都空了一瞬。
滚!沈飞云忍无可忍,手肘用力击去。
莫听风握住,用内力卸掉劲道,正色道:我想起来了,有一件东西能够证明。说完,俯身从座椅下抽出箱子,取出一件披风。
沈飞云伸手揽住湖蓝色外袍,仔细摸了摸面料,确定是天山冰蚕丝不假。当初苏浪剜骨化脓,他替苏浪疗伤后,为防止伤情复发,便将丝袍赠对方。
你怎么得到的?沈飞云寒声问道。
莫听风收起披风,塞回箱子里,笑道:我收到消息来到青州圣坛,正好睡在苏浪曾经睡过的屋子里,这件落下的披风是千金难求,我自然珍之重之。
可能披风太好,苏浪亦珍重万分,竟折回来取。在圣坛能他能讨到什么好处,不就落我手里了吗?
沈飞云已经信了一半,恼恨苏浪为何要取披风,丢了一件,他还有两件、三件愿意再送出去。
心凉的同时,他开始盘算如何救出苏浪。
莫听风似乎看出沈飞云的想法,主动道:我可以放过苏浪,不过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沈飞云抿唇,叹气道:何事?
第一件事莫听风思虑道,我要做你的朋友,与你夜夜欢好。
胡说八道!沈飞云气得不轻,直接一掌拍在莫听风肩上。
莫听风扛下一掌,肩膀和胸口隐隐发痛,却还若无其事道:怎么苏浪和你做得,简亦善与你做得,我莫听风就与你做不得?
沈飞云被点穿与苏浪之事,顿时哑言,好险才找回声音,分辩道:我与简亦善清清白白
哦,我懂了,莫听风耸肩道,言外之意,你与苏浪不干不净。
沈飞云无法反驳,只好生硬道:你换三个条件,要正直可行,不能损害任何人。
是我出条件,还是你出条件?莫听风好笑道。
你若不愿,那就作废,权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沈飞云威胁道,要是苏浪有个三长两短,你也跟着一起。
莫听风闻言,陷入沉默,两粒梨涡却愈发深刻。
半晌,他莫名道:听你的话,我心里竟然十分熨帖话只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接着道:我愿意的,三个保准你能做到的条件。
沈飞云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击道:我若是做到三个条件,而你反悔,岂不是前功尽弃?
莫听风想了一下,一拍手,乐道:许清韵擅长医毒,想必你也是。不若这样,在完成第三个条件之前,你喂我毒药,完成后我用苏浪换取解药,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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