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仅仅是搏命时的一丝顾虑,也会影响胜负,我只看结果。卦祖,孤军深入鬼胎的因果,便只有一条通向黄泉的路。”
卦祖一怔,回神只觉神念层面传来从未有过的剧痛,竟然是慕清仰开始利用其本身固有的吞噬性反噬他的推衍大道。
“……阴皇意志!”此子修为或许不如,但他的冰血王印中以阴皇为主魂,相互融蚀下便是与长于此道的卦祖也有一战之力。
幽虞在想什么?长汀又怎会放任幽虞成为此子祸世的力量……
“后生晚辈,要招引卦祖入黄泉,你也太过托大。如此相争毫无意义,你若说出幼神行踪,吾可传你所有推衍大道。”
“若不呢?”慕清仰刚刚说出口,血眸骤然一缩,漉血出鞘反手一剑扫开背后袭击之人,低头看了看心口冒出来的一截匕首尖,神色晦暗不定。
越卿珑已经捉隙拿到了慕清仰手中的聆苍转,按着腰侧划出的血痕,面无表情道:“我知道那幼神在什么人身上,卦祖,告诉儒尊,给我储君之位保我性命,我便来挽救无尽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 1,越卿珑终于认识到这不是一篇言情文,她决定捅死你们这帮基佬自己拯救世界。
2,有些人啊,被虐大的,心就脏了。
3,卦祖打两章神棍酱油。
☆、第五十章 日月崩·其三
越卿珑长着反骨这一点慕清仰不是不清楚,只是低估了她惜命的程度,觉得她就算是决定背后捅上一刀,时间上也要稍微延后一点。但被这么背后捅上一刀,慕清仰也只是身形晃了晃,并没有动手追杀。
那匕首显然是尅邪之物锻成,一扎入心脏便与冰血王印产生极大的冲突,慕清仰面无表情地强行遏住暴动的王印,却一时也挣不开趁机封锁住他行动的星罗图像,转头问道:“为何?”
“你就当我自私吧,我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看顾。”越卿珑双手有些发麻,这是她最为冒险的决断,比之其他人,她有着先知的优势,而慕清仰只把她看做是沟通苍桑的容器,不一定会在灾变下拼尽全力保护她的性命
与其信任一个状似疯魔的人,不如运作自己掌握的力量。
越卿珑长袖一拂,足下虚空掠出一条巨大骨蛇,这骨蛇毫无灵智,一现身就面朝慕清仰咆哮,似要扑杀而去。
“论神识之力,我或许会被你彻底压制,不过此物为七劫傀儡无可控制,你若动手,我便撕开封印。”
慕清仰既没有难过也没有悲伤,唯有一丝意料之外的表情,映在越卿珑眼里,她不禁自嘲地想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尽如她的意思,也并非所有的男人她都能一网成擒……这人是彻底地除了亲缘,什么都能不放在心上,所以到最后朋友之交都算不上。
慕清仰拔下背后的匕首,像是不知疼一般,随手划下一道符文,待到心口的血液如同时光逆行一般回拢,周身无数血色荆棘幻影不断冲击困锁住他身形的星罗图像,才淡淡道:“你这样可算是早有准备?”
“原本只是留着这傀儡以防万一,刚刚你的表现,分明是没有真正想杀苍桑,作为重生者,我只能敬告你——苍桑的存在迟早会带来无可挽救的灾劫。”越卿珑低声传音,她有八成把握,若那灾劫不与慕清仰所致,必是与苍桑有关。
她转向一侧沉思的卦祖,开口道:“第七储位印已在我手中,不过是要个保命的名头,卦祖与儒尊熟识,这点小小要求,换一个幼神下落,卦祖不会不知孰轻孰重吧?”
此女……因果非凡。
卦祖拧着眉心道:“你当知晓,这不仅仅是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能染指储君之位的先例……你明白你在和谁交换条件吗?”
“先例之前,何来先例?卦祖便是不齿我之行径,也不必用这种借口搪塞。”越卿珑一手翻开聆苍转,道:“曾与幼神有契约者,我仅仅知道一个人,此人若有逼命之危,不怕幼神不现身。”
慕清仰眼中戾色一闪,冷笑道:“找得到又如何?你们知道怎么杀得了他?”
“后辈,我等虽说是真仙阶,儒尊应当告诉过你,仙神所在三十三天境界,下十六天已被我等屠杀殆尽。神明再强大,既然冠上个幼字,那也是未成气候。万物皆有终途,是幼神不走运,偏偏撞进了无尽天荒。”卦祖一脸冷漠地说着,闭上眼似乎取得了儒尊那方的回应,对着越卿珑十指一张将其扯出慕清仰动手的范围,递给她一道明黄令旨,道:“从此你就是天宫第七储位,儒尊许诺,若能成功捕捉幼神,保你性命,且你若愿意,可与少尊缔结道侣之盟,这条件可够?”
越卿珑心中一定,避开慕清仰的目光,道:“儒尊重诺,卿珑拜领。与苍桑缔约者,后穹魔头叶求狂。”
卦祖转身正要看向远处战场中央与那蚩阴血战的两个身影,忽然神色剧变,他感到自己的星罗推衍道再也困束不住如同恶鬼出渊一般的血色荆棘而层层崩裂。
“越卿珑,你聪明,但还不够聪明,最好记住这个死因。”
……
——杀了叶求狂。
收到儒尊命令时陆辞风晃了神,一个失误,若非叶求狂及时将自己撞开,险险让蚩阴一口吞下。
“愣什么,老子可是只能再打一刻,你若不帮帮手,老子就扔下你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