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兄台的心态十分理解的叶求狂内心默默地给中年修士攒劲……扛住大兄弟,别被外貌因素干扰!这种人撸袖子就是揍!
而那中年修士似乎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他的怨念,伸出手正要去抓苍桑的时候,忽然斜刺里的窗户瞬间飞出来,然后脸色苍白的慕清仰便猛地从他们身边掠过,而后又忽然刹住,一双眼睛余光一扫,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往那修士面前一横挡住了苍桑。
……我弟这都是什么毛病!说好了同仇敌忾对付苍老师呢!
诚然叶弟控再怎么心塞也还是得行动,心里虽然这么万驼奔腾着,依然是瞬间翻下栏杆,根本不待那中年修士反应,就把他一巴掌按进地里。
……他这人没什么特色,就是力道像远古魔猿一样,同境界之人打谁谁跪,不跪就打到跪,跪下来喊爹为止。
叶求狂收拾完那路人修士,转过头正准备慰问一下慕清仰伤势如何,就见他弟正抓着苍桑盘问和那修士是什么关系云云。
叶求狂心情有点复杂,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反倒是苍桑很是从容地任慕清仰揪着衣服盘问过后,用手比了比他的身高,以自己高了两寸的高度嘲讽道:“十七岁的未成年矮子,闭嘴,烦死了。”
慕清仰心里素质特别好,全然不为所动:“理论上我这个年纪的人还有五年的成长时间,而你只是脸年轻而已,只有我不嫌弃你。”
苍桑面无表情地转向叶求狂:“都怪你,自从你弟融合了你的记忆,看这脸皮厚的,我都不好意思说是我教出来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优秀少年。”
叶求狂怒道:“你还有脸喷我?!我弟的妞呢!你是怎么把她藏起来的!我告诉你,如果我弟因为这事儿受到感情伤害,我才不管什么救命恩情直接打死你!”
苍桑白了他一眼:“那书生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告诉我你的智商是糊了几层封印才这么迟钝,嗯?”
叶求狂始终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陆书生眼睁睁地看着你不知道用什么术法操纵了这妹子,你不要狡辩,再怎么阻止我弟也到了该找姑娘的年纪,你挡不住的,早死早超生,别留恋了。”
苍桑眼见这对兄弟一个图他的命一个图他的心,顿时生出一种腹背受敌的惆怅之感,道:“好吧既然不受待见,我也不是非要抓着这女人不放,接好了,我回去养老好了。”
“等会儿——”
慕清仰深知苍桑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刚要出言阻拦,就见苍桑当真就眼一闭往后仰倒下去,手伸到一半便见他那身影骤然模糊了一阵,现出越卿珑的女身……于是慕清仰的手反射性地就避了开去。
所幸越卿珑是个姑娘,叶求狂也是反射性地扶了一下,最终其后脑没有惨遭地面亲吻,随着苍桑的气息消失,越卿珑的脸色瞬间笼上一层淡淡的病色,眉头也深深地皱起,徐徐睁开眼睛的同时,眼中满布血丝。
越卿珑猛地挣开他,眼神混乱地对着虚空尖叫道:“你想怎么引我入你堕梵魔道都没用!谁挡我求生,我就杀了谁!”
“……诶?”
……
时间拨回到数月之前,容央尚在饮沧楼,准备作别了主人出去云游,一方面是为了讲经布道危害无知群众,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主要方面,自打慕清仰离家出走,这家的主人脾气就不大好,书也不看了,每日里搬着一桌黑白象棋自己精神分裂着对弈。
容央没见过这种黑白方格车马俱全的棋子,看了半日摸清了玩法,试着和苍桑对弈上一局,茶未凉就不到就败阵,被嫌弃得无颜以对。直到某日,苍桑皱着眉自己败给了自己,就这么对着满盘黑子沉默了一整日,便闭上眼睡得如同死去一般。
再醒来时,人还是那个人,魂却再也不是那个魂。
那个附身而来的魂灵是个容央似曾相识的姑娘,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接触过的人的音容笑貌,若是细细回忆自然是一清二楚……这姑娘,也是个能进饮沧楼的人,只怕也不是个活人。
容央不知苍桑这么做是出于什么想法,等了些时日,越卿珑按捺不住走出饮沧楼时,容央为防苍桑回来之前真身有损就跟了上去,然后他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越卿珑非常非常地惜命,是那种就算把她关进狼群,她也能用尽手段活到最后的人。
果然能进饮沧楼的皆非良善之辈。
怀着这样愉快的想法,容央很想和她聊聊……
然而越卿珑一开始就对他的每一句话有所防备,似乎是早就知道他的言语便与扰乱人心的魔经无二,察觉到容央想法的同时就开始逃亡。可苍桑的体质如同凡人,这是越卿珑始料未及的事,想甩开容央已是难上加难,于是越卿珑就一路把他引向百里外的无幽鬼狱边境,凭借记忆优势,成功把容央绕进了几个魔修的地盘。
但魔修也未能干掉容央这‘入道’境界的妖僧,儒道佛魔四家修道,佛修入道最为漫长枯燥,一旦入道便如尅魔利器,是以每代有‘入道’资质的佛修便会在梵音佛土被供奉为佛子,地位崇高。古往今来,从未有佛修入道,是以堕佛之罪入道,如此成就的容央,却是佛魔皆不惧。
“……我只来得及见得到本是要杀他的魔修就这样失了神一样,意境崩溃,本是作恶一生的魔,转眼间坐化为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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