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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清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何?”
    “这姑娘肚子里有块肉。”
    慕清仰震惊中反射条件地看向他哥,他哥一脸迷茫道:“怎么了?”
    “他说她肚子里有……”
    叶求狂也震惊了,反射条件咆哮说:“别看我就算不是我干的我也会心虚的!”
    苍桑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道:“我是说肚子里有个怪东西,如果不是吃坏了肚子,大概就是中了蛊毒什么的。”
    慕清仰瞬间就放心了,道:“对你没影响就好。”
    “看来这姑娘跟你在一起上半生也不幸福。”苍桑摇摇头,伸出手给他们看,本来如同凝脂的一双纤手此时仿佛略有些苍老,道:“大概是什么吸人生气的蛊毒,蔓延很快,大约还有十五日就会变成老妪之态,可比辛夫人快多了。”
    他这么一说,慕清仰眼光暗了暗,沉默了片刻也伸出手号了号脉,眉梢微松道:“既然是蛊毒而非不知名的力量所致,那便是还在岐黄范畴,此蛊毒抽取生气而生,毒丝已粘着于五脏六腑,与其强行解除不如疏导,让越卿珑大量吸收生气强化肉身,反过来炼化蛊毒,对修为亦有好处。”
    叶求狂听着愈发不能理解,手指来回在两人间转动,尴尬道:“你们俩说的话怎么怪怪的……到底是感情好还是感情不好?”
    “精神上感情稳定,肉体上代沟太大。”
    对此精神上缺乏交流肉体上过度交流的叶求狂表示他非常不能理解。
    这么一来,慕清仰不得不考虑留下来帮越卿珑的壳子想办法治疗,鉴于叶求狂是半修真半修身,是唯一不惧地气压制的,且自吸收了同脉血脉之能,早在溟光星花海之时便迈入了元婴修为,若是突袭,有很大把握能得手。综合而言他单独行动反而比带着累赘合适,便互相留了精神烙印感知彼此安全,商议好掠了那国师来再行审问。
    如此说定后,慕清仰便与苍桑走出了偏僻的巷口,只是越卿珑毕竟是个漂亮姑娘,周围射来的视线未免灼热了些许。
    “那女奴是没有骟过的吗……怎么敢抬着头走路?”
    “怕是没学过规矩的,你看那样子,倒是以为自己是个人呢。”
    四周窃窃私语带着明显不一样的打量目光让慕清仰停了步子,待听到周围有些肌肉虬结的汉子已经在远远喊着让他对身边的女奴开个价之类的话语时,目光阴沉地扫视了一圈,转头看向苍桑,互相瞪了片刻,他轻咳一声道:“你介不介意我抱着你走?”
    “需要我把越卿珑放出来问问她愿不愿意吗?”
    “算了这会儿放她出来我解释又要费一番工夫。”慕清仰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弯下腰一把抄起苍桑的腿弯抱在怀里,帷帽一掩挡去外人那些窥探的目光,哪怕收获了一片哄笑,也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哟~”苍桑此时感应到体内蛊毒发作,虽是不疼,却也乏力得很,也未曾挣扎,只是微微一怔过后,露出了惯有的轻嘲之色:“我现在有几分相信你是个渣男的亲生弟弟了,这般行云流水,若是用对了人,我是否过上数月便能喝上一盏喜酒了?”
    “你怎知是用错了人?”步伐未减,慕清仰也不知是什么心思,以一种贴得极近却也情理之中的距离,低声道:“这些人合该庆幸眼中粘着的是他人皮相,否则,多少双眼睛敢这般看着,我便剜下多少对。”
    ……这是那个不甚成熟的小学徒该有是说话方式么。
    苍桑闭上眼算了几算,慕清仰仅仅看过两个人的过去,吸纳的是容央与叶求狂的意念,二者虽然皆是饱经沧桑之辈,看似成熟正常,却是一者佛心藏深恨,一者失心便喋血,实际上皆非纯善之人。而叶求狂的过去也对慕清仰产生了不可估计的影响……如今,叶求狂护了十六年的心,也该随着入世加深而硬了起来。
    “清仰。”
    “嗯?”
    “你说的,诸事抵定后便回饮沧楼隐逸一生,是怎么想的?”语调顿了顿,苍桑徐徐道:“你不像是个安定的性情,风云变幻,翻手世局,不是你所想要的吗?为什么要压抑你的想法。”
    “我说不明白理由,但一定与你有关。”
    “那我对你而言,你可判定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什么了?”
    “如师如友,如亲如爱。”
    苍桑闻言,目光愈发诡异:“果然是受到你哥的巨大影响,告诉我刚刚的话经过你遗忘三个时辰之久的脑子了吗?”
    慕清仰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怪怪的,不过也并没有尴尬什么的,只觉得近来脸皮骤然添了二两肉,点点头道:“抱歉,我只是觉得有些话忍了许久我必须说点什么,既然暗示被你无视了十六年,我只能明示了。”
    听着慕清仰面无表情地越发说话不着调,苍桑简直不忍直视,“个人建议你舒缓一段时间的后遗症再来与我进行正常交流。”
    “我觉得这样挺好,我就直说了吧——”
    “你慢点组织语言,朕文艺羞涩的小学徒到底哪里去了。”
    “我喜——”
    然而话未尽,忽然一辆惊了马的囚车自斜刺里撞过来,慕清仰反应极快地抱着苍桑猛地一折,那囚车便一头撞上,车上木笼一下子被撞裂开来,里面的人闷哼一声被埋在一堆木头渣滓下。
    乱飞的灰尘中,慢慢显现出来三个本来锁在囚车里的人,其中一个青灰色布衣、皮肤略黑的书生,他咳嗽着从残破的囚车里爬了出来,同车的两个想是哪里的俘虏,见囚车一破便连滚带爬地蹿进小巷子里,唯有那书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很是迷茫地四顾了一番,看到瞪着他的慕清仰,笑了笑一揖到底,问道:“请问这里可是天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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