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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恕星眸微眯,隐约透出几分阴翳,冷哼一声,“火油案还有水灾案,甚至欧阳麟被杀一案,此人都有可能牵涉其中。既然他敢来,朕必定奉上大礼好好招待他!
    盯紧李晋那边的动静,他是先帝唯一还活着的儿子,那些人必定不会放过他。给他机会与那些人接触,明白朕的意思吗?”
    炎月眼里划过一丝锐气,“属下明白!”
    定文伯爵府,后院。
    此时正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小姐,快下来吧!”
    “小姐,你别想不开啊,奴婢求你了……”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拉着要上吊寻死的李淑君,一个个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自打宫里传来萧恕要纳她们家小姐入宫的消息,整个伯爵府上上下下都炸开了锅。
    定文伯一时怒火攻心气的吐了血,他的夫人伤心欲绝哭得晕过去好几次,李淑君更是闹着要上吊自杀,宁死都不肯入宫。
    “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李淑君两只手攥着白绫不松开,一行行清泪顺着脸庞淌落,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淑君愧对父母恩情,要先走一步了。”
    “女儿啊……”
    定文伯夫人赶了过来,一把抱住李淑君的小腿,哭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死了娘可怎么活啊!”
    “老爷,那萧恕是个无法无天的混账,杀人如麻的暴君。听说有宫女爬了龙床,千刀万剐,死无全尸啊!”
    定文伯夫人爬到李嵩脚边,苦苦哀求道:“老爷,你救救咱们女儿,她就这一条命啊,怎能经得住……经得住那样凶残的事呀!”
    李嵩气得脸肿脖子粗的,恨不得拔剑冲进宫里去跟萧恕理论。
    但他尚存几分理智,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无能狂怒道:“让她死!全家一块去死!我们李家人宁可死,也绝不受此侮辱!”
    定文伯夫人呜呜哽咽着哭,小声嘀咕,“若是燕王殿下还在的话……”
    “住口!”李嵩顿时大惊,一巴掌甩过去,“闭上你的狗嘴!无知妇人,你是想害死燕王殿下吗?!”
    定文伯夫人挨了一巴掌,吓得花容失色,当即不敢在言语了。
    若是李氏掌权,李嵩贵为伯爵,自然是不必受此大辱的。只是如今李氏宗族死的死散的散,早就朝不保夕了,哪里是萧恕的对手。
    李嵩深知,萧恕是个暴君,但并不是一个无能的暴君。先不说能以一抵十的羽皇卫在京中坐镇,凭他在军中打拼数十年的人脉和威望,就无人能及。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金武大将军方澈,和夜云辰,范怀策这样能领兵打仗的栋梁之材。
    羸弱庸碌的燕王殿下对上萧恕,好比螳臂当车,根本就没有胜算。
    “罢了,此事未必没有转机。”李嵩叹息一声,“都先别闹了!也不用你们的脑子好好想想,陛下从不往后宫纳人,齐敬宗因何触怒陛下被罚闭门思过?
    他并无纳妃之意。何况咱们家淑君又不是天仙之姿,怎会无缘无故被萧恕看上?”
    “除非……关于陛下和汤寅的传闻是真的!”
    李嵩总算是想到了这一层,当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派人送来笔墨纸砚,写书信一封立刻送去汤寅府上,求汤寅救他们一家。
    李淑君冷静下来,面容呆滞地坐到一旁,想了许久,再次泪如雨下,“父亲……难道……难道汤大人他真的要、要进宫吗?可是我……我真的喜欢……”
    “住口!”李嵩严厉的眼神瞪向自家女儿,呵斥道:“他如今已经不是你能宵想的人了,待此事一过,我立刻为你寻一门亲事。这几日你老实在房间待着闭门思过,哪也不许去!”
    “看好小姐,她若是跑出去,本伯为你们是问!”
    话落,李嵩冷着脸拂袖离去。
    彼时,汤寅正靠在桌案前温书。他这几日病着没出门,对朝堂之事也没怎么过分关注,闲来无事,便又开始置身书海,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可真是个书呆子。
    乌寒进来送茶点,见汤寅看书看得入迷,不禁有所感慨,“大人这样倒是叫我想起了您未考取功名前,整日用功读书,寒冬腊月,屋子里缺少炭火冷得像冰窖一样,您都熬夜苦读,墨汁被冻成了块,您出门寻不到水,急得凿了一块冰来,捧在手里抱着,后来都给您冻哭了……”
    当时汤家落寞,铺子都当光了,钱财也所剩无几。若非汤寅这般努力,科举中榜考取功名,只怕两人早就要饿死了。
    汤寅也跟着叹息一声,“大概我这样的人,也只能靠读书博条生路。不像他……”
    汤寅不自觉地想到萧恕,目光逐渐幽远,“他曾与我说他年少困顿,可我想象不到,他究竟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萧恕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家中又是继母掌权,他投身军中,想必也吃了不少苦,流了不少血。
    他如今坐拥天下,都是经历一场场搏杀,拿命换的。
    乌寒掩去眼底的笑道,“大人说得可是陛下?”
    汤寅咳了一声,别扭地不肯承认,正要打发乌寒出去时,一个小厮前来禀报,说是定文伯爵府送了信来。
    这么晚了来送信,莫不是为了他与李淑君的婚事?
    汤寅面带疑惑地打开信,看罢之后,怒而用手将信攥成一团,脸色阴沉的十分吓人道:“备车,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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