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性格这样爽朗,汤寅依旧拘束,不动声色地侧身躲开她的手,笑容腼腆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今日还要多谢欧阳小姐舍身相救,否则在下只怕……”
欧阳蕙笑着打断他,“汤大人怎么还跟我这样客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
汤寅:“……”姑娘,你这么直接的吗?
欧阳蕙见汤寅不回答,自顾自地热情道:“我是个粗人,从小学骑马射箭,八岁就能徒手杀狼了。我没怎么读过书,所以特别仰慕那些会风花雪月的才子。
我那日一见贺大人就觉得不错,他定然文采极好,结果范大人同我讲,你这位名满京城的状元郎就在来的路上,可把我高兴坏了。”
汤寅:“??”我尼玛……
范怀策你个狗日的,为了贺闻言竟然将这烫手山芋推给我,我还活不活了吧?!
欧阳蕙十分洒脱,当即表白道:“我一见汤大人就十分喜欢,面如冠玉又会附庸风雅。你若是愿意,就留在这凉州,我带你到边境外去赏大漠风光,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就成婚如何?”
汤寅笑容僵了下,一口回绝道:“欧阳小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何况……汤寅已有心悦之人。”
汤寅无奈,脑海里突然闪过萧恕那张俊美又欠揍的脸,只好先推他出来做挡箭牌了。
“既然这样……欧阳蕙也不强求。”欧阳蕙眼里闪过一抹黯淡,叹息道:“我刚才一定吓坏汤大人了吧,只是如今我欧阳家风雨飘摇,我不得不这样做。”
欧阳麟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欧阳蕙想要顶替他的位置,保住欧阳家的富贵,但欧阳夫人却不肯,要她必须成亲招个上门女婿,留有子嗣之后,再继承欧阳麟的军钵。
汤寅心细如发,自然能明白她的苦衷,当即道:“欧阳小姐受苦了。”
汤寅没法劝她放弃,为保欧阳家的富贵,她是一定会步自己哥哥后尘的。
回到凉州城后,汤寅不曾休息,立刻前往去见了贺闻言。
“贺大人,汤寅来迟了,有任何事贺大人尽管吩咐。”
汤寅进来时,贺闻言正一丝不苟地盯着城防图看。
贺闻言嗯了一声,沉声道:“凉州城如今兵力不足,不宜与南昌开战。陛下派我前来整顿吏治,待会我们便去见见凉州刺史韩从兴,当前最要紧的是查清欧阳麟被刺杀一案,我怀疑凉州城内有南昌的细作。”
汤寅眉头一皱,“既然欧阳麟是在自己的军账中被杀的,那很有可能细作就藏在军队中。不如我前去探听一番,再做打算如何?”
贺闻言抬起头,眼神颇为意外地看着汤寅。
汤寅从不招摇,做什么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很懂得明哲保身之理。若不然,只怕他早叫萧恕折腾疯了。
但贺闻言却从不敢小看汤寅,他觉得汤寅此人深藏不露,大智若愚,是个可塑之才。
“那就听汤大人的吧,务必小心。”
汤寅离开贺闻言的住所,直奔欧阳蕙所在的军营。彼时正赶上军中用晚膳的时间,欧阳蕙一听说汤寅来了,不由分说地拉着汤寅进她的军账里一同用膳。
汤寅百般挣扎:“欧阳小姐,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呀……”
“规矩都是狗屁,来来来,跟我聊聊你的心上人是谁!”
汤寅被欧阳蕙扯着衣领,强行拽进了军账里……
三日后,皇宫。
萧恕最近茶饭不思,一直关注着汤寅等人在凉州的动静。
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探子是跑死了两匹马回来的,消息送入宫时,萧恕急不可耐地问,“汤寅如何了?”
九安道:“汤大人与贺大人联手在查欧阳麟被刺杀一事,目前还没具体消息传来。还有就是……”
九安欲言又止。
萧恕不耐心吼道:“说!”
九安浑身一抖:“欧阳蕙,在追求汤大人,还邀请汤大人到军账中吃饭饮酒。汤大人自己说,他有心上人了。”
萧恕长眉一拧,下意识的反应是,他的心上人不就是我吗?!
等会儿,他的心上人是我他为什么还跟别的女人吃饭喝酒,故意气我?故意不把我当回事儿?
信不信我贬……
算了,凉州那边多事之秋,先不贬了。
但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萧恕咬牙切齿,“好一个汤寅,以为这样朕就拿他没办法了是吧?谁准许他和别的女人一块吃饭的,朕一日不看着他,他就敢上瓦揭瓦了!”
“朕不贬他,朕要罚他抄一百遍清心咒,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
九安嘴角微抽:“陛下,那个……汤大人再去凉州城的路上似乎又病了一场,您看……”
萧恕一听这话,心瞬间软了不少,自己跟自己生了一会闷气,下令道:“那就罚他抄十遍吧,抄完给朕送过来。”
九安默默心疼汤寅一秒,领旨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汤寅(叹气):这人到底哪来的自信啊,就离谱。
我(叹气):害!
汤寅(吃惊):狗作者不求收藏?
我(握拳表示自信):你们最想收藏的文不就是我写的?你们最爱的人不是我吗?舍我其谁啊!
汤寅:……
不愧是萧恕亲妈,快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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