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汤寅兜里只剩下那个看起来贵重的小木盒。
“陛下赏的,打开看看吧。”汤寅也不知道萧恕赏了什么,但寻思萧恕那么抠门,估计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结果打开一看,险些吓得晕过去。
……萧恕把皇后的凤印送给他了。
“啊大人,这好像是个印章,上面还雕刻着凤凰呢。”玉弦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印章,激动得大喊大叫。
玉鸾也跟着起哄,“这凤凰好漂亮啊,是金子雕的吧。这样好的东西,可要恭喜大人了!”
汤寅:“……”求求了,别说了。
在场之人除了汤寅外,估计也就只有乌寒能识得这东西来。
如今萧恕后宫空虚,别说皇后妃子,他连个侍寝丫鬟都没有,皇后才配拥有的东西,他却给了汤寅。
这要是在瞧不出问题,那可就太蠢了!
乌寒面露惊骇,想起那日汤寅衣衫不整地从宫里出来,又想起汤寅最近挨了萧恕不少折腾,顿时恍然大悟:“大人,莫不是……”
莫不是那狗皇帝想要强占你,把你给欺负了!
汤寅捂着一张羞红的老脸,咬唇道:“别说了!”
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汤寅抱起小木盒,一溜烟似的跑了,只留下面面相觑,满头雾水的众人。
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早朝时,汤寅挂着两个青黑的眼圈,被迫入宫上早朝。
他原本只是想来充个数,拿个满勤的俸禄好养活自己的一群小跟屁虫。
结果万万没想到,萧恕送他凤印的事,居然莫名其妙地传遍了京城。
早朝上,众位大臣们三五成群地,皆在议论这件荒唐事。
汤寅站在角落里装死,一副「我耳聋,你们说什么我都不懂」的模样。
就这样挨了一炷香之后,萧恕来了。早朝刚刚开始,御史大夫崔文柏便站出来,重重地参了汤寅一本!
崔文柏也是三朝老臣了,脾气秉性最是刚直不阿,满朝文武皆不敢有人与他作对,生怕被他参一本会仕途不保。
“陛下,汤寅魅惑君主,以色侍君,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妄图借此祸乱朝纲,简直是不知廉耻,罪该万死!
臣恳请陛下严惩汤寅,千万不能被此等妖人迷惑,乱了我朝法纪呀。汤寅不知纲常伦理,无耻无能,牙尖嘴利,其心可诛啊!”
“一介妖人竟敢玷污皇后娘娘才能掌管的凤印,简直是荒唐至极。汤寅,你这个厚颜无耻的恶徒,真真是引人唾弃,恬不知耻,祸国殃民,死有余辜!”
崔文柏说到激动之处,竟然老泪纵横。长白的胡子气得发抖,毫不留情地将汤寅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汤寅想来脾气温和,但被这样冤枉羞辱了一通后,脸色瞬间也变了。
他不知廉耻,还魅惑君主?
到底是谁恬不知耻,谁勾引谁啊!
“崔御史,你这话本官就听不太懂了。”汤寅摆出一副跟他「撕到底」的架势,冷嘲道:“我魅惑君主?我是穿女装了还是换襦裙了,大家都穿着差不多的朝服,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搭陛下了?还有,我怎么恬不知耻了,是我逼着陛下把凤印给我的吗?!”
崔文柏被怼的有点懵,磕磕巴巴道:“那……那自然是你妖媚惑主得来的!”
汤寅步步紧逼,气得差点想动手打人,“你瞧见了?你瞧见我搂着陛下脖子勾搭他了还是怎么地?!我怎么祸乱朝纲了?
我害死你全家了还是祸害你妻小了,明儿个你儿子狗腿让人打断了你是不是还要怪在我头上?”
崔文柏目眦俱裂,气得脸色涨红,“汤寅,你!”
“我怎么了?啊?我他妈怎么了?!”
汤寅双手叉腰,几乎是豁出去了,破口大骂:“我爹都没这么骂过我,你是御史了不起吗?随便骂人随便侮辱人,这就是你的家教你的涵养吗?
大家看你年纪大了不愿意跟你计较,你倒是能耐,恨不得站在我家祖坟跟前儿骂我是吧?”
“还有你!”汤寅撸了撸袖子,直接伸手指向了坐在龙椅看热闹的萧恕,吓得众位大臣险些晕过去。
我滴妈呀,这也太刺激了。汤大人你悠着点,你骂御史大人我们都能受得了,你骂萧恕那个杀人如麻的暴君,你活够了吗?!
汤寅实在是憋屈,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不能咽下这口窝囊气,指着萧恕鼻子骂道:“你瞧热闹瞧得很开心是吧?你就是个混账!我头就在这,来啊你来砍啊!要么杀了我,要么别在招惹我,你个王八羔子,死断袖,老子祝你断子绝孙!”
噗——
汤寅骂人的话音刚落,崔文柏便一口老血喷出来,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汤寅:“……”我骂狗皇帝呢,你晕什么。
崔文柏大概没想到汤寅这般泼辣,竟然连皇帝都敢骂。他是真打怵了,又吓又怕的,被生生气出一口血来,仿佛受了毁灭性打击,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呵呵。”萧恕视线宠溺地望着汤寅,非但没有怒,反而笑了,笑得十分没皮没脸。
萧恕望着一干快要被吓出尿来的众大臣,乐得前仰后合,最终道:“汤爱卿真是好口才,朕越来越喜欢你了!朕瞧着你比崔大人更适合做御史,崔大人年老不济,以后这御史便由你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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