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丹?”听这话之时王道君正在抚须,听到这个名字,他当时便笑的更加开怀。
这世间但凡是个人就没有不喜欢做好事的,尤其是做了好事还能被人记住且感怀,道君也不例外,何况到了他现在的境界,尤其相信这些,深信这些都与天道相关,如今听到朱玑这样说,正中了他方才脑中所想“天道恢恢”之念,点点头,王道君当时便认下了这个名字。
非但如此,他又问过朱玑的年纪,问过他是哪里人?师承门派如何……
问这些的时候,王道君可是动了小心思的:能通过观自己顿悟便顿悟了自己当时悟出内容之人,不是炼丹奇才是什么?保不齐这便是比顿悟还稀罕的天才,他见才欣喜,当时便动了收下他的念头,然而——“什么?剑修?”
眼前的年轻人有师门就罢了,师承居然还是剑修,这这这……这剑修不都是一群眼中只有剑,其他什么也不会也不管的家伙吗?怎么还能出个炼丹如此有天赋的小剑修来?
定是没好好练剑——王道君原本还这么想,然而他很快便看到了对方手上的薄茧——那是剑修们手上常有的痕迹,眼前这小家伙显然也是在剑上下了苦功夫的。
咂咂嘴,他只能心里懊恼天道不公,让自己遇到眼前之人遇晚了。
倒是朱玑笑吟吟的,下一句便和他们攀起关系来:“不知王道君可识得问天宫的东郭道君?我父亲曾持祝春牌在东郭道君坐下修行过数年。”
“东郭?我当然认得他,只是他平素轻易不理人罢了,你父亲居然随他修行过?呵呵,你果然与我昆仑有缘。”闻言,王道君收不到徒弟的遗憾略减,倒是与他多了份亲近。
尤其听说他父亲修行的地方是问天宫,那可是问天宫啊!哪怕在昆仑,问天宫那帮人亦是最缥缈的神仙,对外界不闻不问,一心只修仙道的。
“我母亲亦在昆仑界开过一家小店,名叫淘宝坊的。”朱玑接着道。
“这个我知道!淘宝坊!专卖各种酱菜的,我还在那里买到自己家乡风味的酱菜来着,师父,我之前送与您的酱菜,就是那淘宝坊卖的,您说味儿不错的。”这次接茬的却是周仙君。
王道君随即一愣,想了想,不多时便想到自己真的吃过那么一罐酱菜。
“如今我母亲在印天界亦开了一家淘宝坊,现在不卖酱菜了,倒是因地制宜卖一些温泉产品,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朱玑紧接着道。
从他的话里,王道君和周仙君听出个意思来——“你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么?”王道君便问他。
朱玑点头:“嗯,我们家是一起踏上仙途的,自踏上仙途那日起,便一日也没分开过。”
“不瞒道君,小子之所以炼丹,其实也是为了家母,我家中大致修炼速度都差不多,只是母亲因为要养家之故,大包大揽了俗物,这才耽搁了修行,我这才想着学习炼丹的。”
听闻他这话,王道君忽然道:“丹谱,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方,引气丹,妙翎宫内门弟子朱玑为其母杜雨涵所制,此丹因孝而生,故又名益母丸——炼制这引气丹的朱玑,就是你吧?”
朱玑微微一笑:“就是我。”
“为母炼丹,真乃大孝顺者也。”再次感叹一声,王道君随即从怀中摸出一根笔并一张纸,只见他将纸悬浮在空中,右手持笔,随即在上头书写起来——“丹谱,第一万零一十五方,道君丹,妙翎宫内门弟子朱玑心怀其母所制,因此丹因观昆仑王道君顿悟所制,故称道君丹,王道君品此丹,称其性温和天然,且含一丝劫雷气息,长期服用,或对渡劫有助益。”
王道君,往前数一千五百年就是有名的炼丹师了,想来往后数,仍然是有名的炼丹师,有他在丹方上的背书,这丹的地位便隐隐不同了。
然而此丹值得——心里这么想着,王道君将书写完的纸张吹干,随即又从怀里摸出一本厚厚的书册,正是《丹谱》一书,接下来,且看他将《丹谱》打开,又将那书写了新丹方的纸放到最后一页,玄妙的一幕发生了:那刚刚插入的纸张竟和原本就在《丹谱》上似的,和书籍长在了一起,宛若天成。
而几乎是同时,修仙界所有持有《丹谱》一书之人,都发现自己手上的《丹谱》忽然微微一亮,随即,最后一页便多出这么一张新丹方来。
也就是这次的品丹是王道君亲自做的,这新丹方的加入才这般快,换做其他人品丹,一般都要等一阵时日的。
而王道君已经将《丹谱》收好了,再次看向朱玑,他和蔼道:“作为剑修,却在丹谱上留下了两次名字,我看你这剑修不寻常。”
朱玑微微一笑,躬身挥别了王道君,他随即和等候在外头的家人汇合。
回去后他们还有好些东西解释哩!毕竟一大早他家院子又是灵气聚集又是天雷的,别人家也有修仙者,可是谁家也没他家折腾的这么频繁啊!
听闻这回的阵仗是老杜家的娃在拍卖会上目睹王道君的顿悟而顿悟,吃了王道君炼的丹还自己炼出了新丹,邻居们纷纷懊悔:早知道就掏空腰包也去买那拍卖会的邀请函了,不说别的,王道君炼的丹多值钱啊!何况还有王道君表演顿悟给你看——可惜,这些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注定看不到了,邻居们便纷纷问老杜家娃炼的丹哪儿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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