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燃走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盛初是在收拾自己的衣服。
他问:“你是要跟我一起……?”
盛初低着头继续整理:“我的舞蹈课在下午,所以不赶时间,住到你哪儿也没有关系。”
他说到一半,他忽然目光闪躲飘忽,肩膀也跟着细细颤抖起来:“是……不方便吗?也是,我没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见……”
盛初是个敏感又细腻的人,他总是会比别人想得更多,设想很多不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我那儿方便的很!”白燃立刻打断他的话,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从刚刚被吓破胆,到现在盛初要主动住到他家,就像是穷人中了彩票一般,大猫差点蹦起来。
他像是生怕盛初反悔,立刻打电话给边辰,安排了一辆商务车过来。
“我来帮你收拾,”白燃蹲下来,像是打了鸡血。
“谢谢你,”盛初看着白燃,那挂在眼睫毛上的泪渍抖落下来。
“我是你老公,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白燃回答道。
白燃并没有明白盛初到底在谢什么,但是盛初却也没有继续说,只是抓住了白燃的大肉爪,在他的肉垫上轻轻碰了碰唇。
边辰开来了一辆大容量的商务车,白燃牵着盛初走出这栋老旧的楼房,盛初下意识想要回头看一眼,却没有真的回过头。
又走了两步,他步子顿住了一下,还是没回头,最后进了车门,没有再看一眼身后的街道。
车辆一路飞驰,很快就到达了白燃的领地。
盛初拎着自己的小行李包,白燃拖着他的大行李箱,打开了别墅的入户门。
暖气迫不及待地包围住了他们,暖暖的灯光亮起,白燃顺手就把盛初的小包拎过去,再把他的外套挂起来,语气自然道:“到家啦。”
盛初站在门口,表情恍然,白燃的肉爪推了推盛初的背:“冷不冷,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透明穹顶洒落冬日的阳光,就像是春暖花开。
盛初转身抱住要前往厨房的白燃,把嘴挨到他的耳边说:“我想……”
“嗯?想喝点别的?”
“我想睡……”
白燃虎眼猛然睁大,作势就要把人扛起来往卧室走,盛初连忙推拒:“我是真的困了……”
白燃却说:“运动之后,睡眠质量会上升。”
盛初:“……“
……
就这样落定住了下来,盛初又觉得像是做梦。
还因为太快,让他的负面情绪也像是台风过境一般,莫名的就走了。
一番“耳鬓厮磨”后,白燃在耳边表达对盛初的爱。
诸如:“我的小甜甜”“我最爱你了”“我会很听你的话”“让我再……”
白燃想到今天早上被盛初不在身侧吓到,便索求承诺,“你以后做什么都要告诉我,妈妈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
“呃……”盛初迷迷糊糊、条件反射般地应着,随口回答:“那你也是,不能隐瞒……”
然后盛初受不住,睡着了,白燃却完全睡不着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秘密。
自己老虎的身份。
他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陷入愧疚情绪的白燃,第一次自主失眠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也都在这个“情人之间要坦诚”的魔咒中出不来。
因为深陷魔咒,白燃的态度变得特别的不自然,他演技极差,经常闪躲盛初真诚的目光。
借口加班,他不敢面对盛初。
盛初对于白燃态度的变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因为太明显了。
这个变化让他猝手不及,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而且觉得很无辜、委屈。
不过住进来半个月而已。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盛初也想过主动和白燃沟通,但是白燃却采取了回避的姿态。
之前他们的沟通都是白燃主动,这一次盛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回避了。
他一时间感到了可怕的无助感。
之前在盛宅,盛初就见过妖族能够三妻四妾的资料。
那时他对白燃的态度是:即使白燃有其他喜欢的妖,自己也会接受,并且腾出位置。
但是现在,他稍稍往这方面想,如果有一天,白燃带了一个妖族回来,然后带他用了白燃房间那张大床,自己回到小房间睡,那个时候,他恐怕是无法用当初那种态度去应对。
盛初彻底地爱上白燃。
春天慢慢地到来,别墅四周的绿色像是某足了劲儿似得非要争个高低。
这天晚上,盛初熬夜等着白燃回来,白燃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刚躺倒床上,看起来在睡觉的盛初忽然就睁开了眼睛,把白燃吓了一跳。
“初初,你还没睡呀……”白燃心虚。
盛初看着白燃:“嗯,有些睡不着。”
白燃很是心虚,没敢接茬,只是躺到盛初身边抱住他。
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盛初忽然说:“白燃,你还记得你说过夫妻之间要坦诚吗?”
白燃刚刚升起的一点点睡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整只虎都紧绷起来。
“什么……”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盛初什么都没说,慢慢地转过身去。
白燃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就崩塌了,他立刻缠了上去,可怜兮兮地说:“其实,我……我有件事没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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