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你们这群小鬼怎么那么熟练的?!
踩雪声响起,伽婪闻听动静,她转过头看向晏离舟,嘴角勾起,率先道:“看够了吗?登徒子。”
晏离舟:“……”
一天被人骂了两次,我受不了这份委屈,我要回魇山,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晏离舟’走到伽婪身前站定,他揪住两侧的衣服,紧张的都结巴了,“我、我……”
晏离舟在心底替阿淼打气,女鹅不要怕,冲上去!
有外人在,伽婪也没收回腿,她大喇喇露着,耐心等着‘晏离舟’发话。
‘晏离舟’:“姐姐……我、我喜欢你。”
血玉里,无漾用尽全部意志力才没让戾气撑破整块血玉,晏离舟竟敢瞒着他干这种勾当。
真是好样的啊!
小鬼们躲在一旁瑟瑟发抖,哭得涕泗横流。
呜呜呜,太可怕了!
伽婪愣了下,几乎半个江城的人都向她诉说过心意,唯独面前的男子最为不同。
她还从没见过哪个男的在告白时那么害羞的。
无漾改变了晏离舟的相貌外形,在外人看来,晏离舟依旧长相出挑,冬日白雪下,白净的少年双颊带着驼红,怯生生的模样怪招人疼的。
伽婪心念一动,问道:“你喜欢我什么?”
‘晏离舟’:“你、你长得好看。”
伽婪笑意收了一半,再怎么羞涩,本质还是肤浅的。
伽婪突然伸手,‘晏离舟’一惊,他僵硬在原地,伽婪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落在晏离舟的下唇处,她眉眼微挑,笑道:“既然如此,晚上就来我那吧。”
晏离舟:???
女鹅不可以,她是个坏人!
‘晏离舟’愣怔片刻才回过神,他瞬间理解了伽婪话中的意思,双眼瞬间红了,眼泪说掉就掉,他急切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你误会我了。”
一个大男人,怎这般会哭?
伽婪不耐的啧了两声,面上的笑意淡去,她抬手,将她的一头卷发挠乱。
“那你是什么意思?”伽婪问道。
‘晏离舟’:“姐姐,我喜欢你,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没有想做什么……”
这次换伽婪愣住,她咬了下唇,突然发出一声嘲讽似的轻笑。
伽婪突然掀起自己的裙摆,将他的真面目暴露在晏离舟和众鬼眼前。
伽婪:“你在表白前就没有打听过吗?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你还敢来表白?”
晏离舟:“……”
众小鬼们:“……”
[阿娘说过非礼勿视的,呜呜呜我要长针眼了!]
[不、不知羞耻,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不哭不哭,回去我们就去找孟婆婆婆要碗汤,喝下去就能忘记了!]
晏离舟:“……”
你们这是在叠什么Buff吗?孟婆听到你们的称呼,还以为你们在用口水喷她呢!
事情发生的太快,阿淼没有反应过来,不该看的全都看完了。
晏离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然僵硬,眼皮也撑到一个极限,阿淼明显被吓着了。
他迅速夺回身体的掌控权,撇开视线。
伽婪抓着自己的裙摆晃了晃,又将双腿盘起,他动作豪迈,丝毫不觉得羞耻。
他笑道:“你身上又不是没有这块肉,这都不敢看吗?”
晏离舟:“……”我这哪是不敢看,我这是照顾到我女儿的身心健康好吗?!
晏离舟和阿淼都不知道怎么接伽婪的话。
晏离舟能感应到小女孩的情绪波动,他的眼眶泛起酸涩,眼泪如大雨倾盆,不一会就弄湿了整张脸。
晏离舟能理解阿淼的心情,第一次颠覆自己的认知,确实是需要时间来缓和的。
可没人能理解晏离舟,他这副模样落在外人眼里,只叫人困惑。
伽婪笑意僵住,被晏离舟的反应弄懵了。
他本以为这样可以吓退对方,反而弄巧成拙,让自己和对方都下不来台。
伽婪捏着纱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特制的亵裤,又不是脱光了裤子,有那么可怕吗?
他不是女人这件事,真的无法让人接受吗?值得对方那么伤心?!
伽婪无奈补充,“你不信也没办法,还是,你想让我脱光了给你证明?”
晏离舟:“……”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阿淼幼小的魂魄再次受到打击,它蹲在晏离舟的身体里抽噎不止,反映到晏离舟身上,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往地上砸。
[呜呜阿离大人我想回魇山,这、这里好可怕!]
晏离舟:“……”
我宝贝女鹅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晏离舟本来就爱哭,加上这具身体泪腺十分发达,一旦受了委屈,眼眶总会先红。
伽婪同样受到了打击,以前也有不明真相的人,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只觉得遗憾,还没有哪个人像晏离舟这般夸张的。
伽婪皱起脸,问道:“我是男子这件事真的那么难以接受吗?”
晏离舟叹了口气,他刚想替阿淼开口解释几句,就听窄巷另一头传来稀稀疏疏的踩雪声。
晏离舟和伽婪闻听动静,齐齐看向声源处。
身披鹤纹大氅的黑衣修者们朝着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