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
晏离舟:我上次中了媚术,你知道?
【当然知道呀】
晏离舟:……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这我就不知了,对方将我隔离出了幻境,但我能察觉到你的情绪波动,这么多年,我从没在你身上感觉到那么强烈的兴奋……】
晏离舟:别、别说了……
就算千山月看不到,他还是觉得好羞耻。这根本不是什么本命剑,这简直就是他的专属情绪检测仪。
他以后是不是连做梦都要小心翼翼的了?
……
青啼抓住走过来的青葵,两人对峙,双方都没有好脸色。
一红一绿两道身影站在圆台边缘说着悄悄话,看他们的脸色像是又要开始吵架了。这两人不像兄妹,倒像一对冤家。
晏离舟感叹着,余光瞥见一抹寒光,千山月呲溜一下飞到了青葵身边。
笨蛋,别人吵架你干什么去掺和啊!
千山月不知道晏离舟的想法,它只是担心青葵被人欺负了。青葵虽然对它没有好脸色,但它看上的人,怎么可以让人欺负了呢!
晏离舟疾步过去,想拽回那把爱凑热闹的剑。两人的争吵声陡然加大,大到隔着一段距离的晏离舟也听得一清二楚。
青啼:“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待在春宴楼的吗?你还敢带着泷月君胡闹?”
青葵冷眼睨着他,“我没有逼他,是他自己乐意跟过来的。怎么,我不带他过来,还准备等你慢悠悠过来,再来替这些人收尸吗?”
青啼没有理会她的诘问,就算他向青葵解释,来的路上他为了保护几个被踩踏的孩子才来迟一步,眼前这个便宜妹妹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他捕捉到了青葵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肯定道:“你是故意的?”
青葵不否认,“我早就知道青瞿要来这边,我就是故意将晏离舟引过来的又如何。怎么,你害怕被他知道你的秘密吗?”
青啼:“我哪有什么秘密。”
青葵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就算你想,母后也不会答应的,你可是下一任妖王的继承者,你永远无法逃离苍鹭山,你到死都要守着这块肮脏的地方。”
青葵说的肯定,青啼反而笑了。
两人争吵开始,这是他第一次看向青葵,碧眸深邃,眼中弥漫深深笑意,“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本意不是阻挠你,而是提醒你,你不想想自己,至少也要担忧泷月君的安危吧。他是我们苍鹭宫的客人,有什么闪失你能承担吗?而且……”
青啼话音停顿,眼神扫到青葵身后的那抹白影,声音骤然加大,“我亲眼看到了,白茶那身伤是你做的吧。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的?你是不是也忘记了白茶他娘的事情?”
话音一落,青葵愣在原地,满身的嚣张瞬间弱化,青啼的目光不在她身上,更像是对着谁说的,她察觉到什么,脸色僵硬地转向身后。
晏离舟就站在她身后,刚才的话,晏离舟听到了多少?
晏离舟疑惑地打量着两人,青啼什么意思,他怎么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呢?
……
晏离舟上了青啼准备好的马车,祁白茶抓着小瞎子不放手,两人座位挨在一起,祁白茶有意将小瞎子挤到角落,避开晏离舟对他的关注。
他仗着小瞎子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也不知道晏离舟在哪。上车前狠狠警告了他一回。
“我师尊喜欢听话的,喜欢安静的,喜欢省事的。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记住这三点,不然惹他生气了,你就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吧。”
他就是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晏离舟教育了一顿乱跑的千山月后,才想起小瞎子的事情。
祁白茶本身也不壮硕,却刚刚好堵住瘦弱的少年。这一遮挡,他的视线就全部落在祁白茶的身上了。
马车内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半点月光。晏离舟微微侧目,就见祁白茶腰背挺直,浑身紧绷,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明显露了一点慌张。
对视的刹那,晏离舟想起了青家兄妹的对话。
——你是不是也忘记了白茶他娘的事情?
他发现自己只是心疼现在的祁白茶,却不了解祁白茶的过去,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吗?他娘怎么了?
“师尊?”两人间的气氛头一次那么尴尬,从前都是晏离舟主动,现在晏离舟不说话,只静静盯着他,祁白茶生出了些许不安。
他唤了晏离舟一次,对方像在神游,祁白茶顺着晏离舟的视线,扫了眼身后蜷缩在角落的小瞎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安消褪,怒气滋生。
晏离舟觉得自己欺负了这个小瞎子,在思考要怎么教育他吗?
只不过见了一面,晏离舟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见到好看的连眼睛都不会转了是吗。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借着月色,放大的五官没有丝毫瑕疵,琥珀瞳内充斥着不爽与几丝愤怒。晏离舟猝不及防被吓到,从混乱的思绪中回神,没有掩饰好情绪,声音也带了点颤,“怎、怎么了?”
乍然见到他这一副受惊的模样,祁白茶心中的气顿时消了。
他的手突然被人牵起,他不解抬眸,晏离舟莫名其妙掰开了他的手。
祁白茶的手指修长,掌纹并不清晰,他的掌心被什么东西划开,破皮的伤口处附着一些木刺,伤口渗血不多,却也黏黏糊糊地沾了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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