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就没有高级一点的?
【你要哪种高级,腾云驾雾?潜渊缩地?那都是仙界诸神才会的法术,需要消耗大量修为,修真界内,目前能使用这法术的,只有无尘仙尊和郢仙宗的流溯长老,你要是渡劫成功了,说不定也能使用,可惜了……】
晏离舟:我感觉你的语气很不正常。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也能心疼我一下?】它不会承认它在嫉妒勾雪和骨伞,虽然它不讨厌被晏离舟驱使。
晏离舟:你比他们厉害,他们会说话吗?他们会哭吗?
【那不一样,你这话说的好奇怪,你在反讽我吗?】
晏离舟:怎么不一样,你是我的小心肝,光是这点,你就比他们强上太多了。
晏离舟发现千山月特别好哄,只要说点肉麻话,那家伙立马就会嘚瑟起来,什么气都能翻篇了。果不其然,他刚说完这话,千山月就开始嘿嘿傻笑,不和他追究差别待遇的事情了。
飞鸢穿过缥缈云海,瀛朝雪上船的时候特意留意晏离舟身后,问他怎么不把祁白茶也带上,晏离舟讪讪一笑,敷衍了过去。
这次去沧州不知道要待多久,瀛朝雪告诉晏离舟,他可以多带几个弟子一起过去,方便照顾他。晏离舟思索一番,在霍擎和祁白茶之间选择了霍擎。这其实不是一道选择题,两个都可以选,晏离舟之所以那么做,还是因为那天那件事,心里有点犯怵。
他是无意中看到那只乾坤袋的,那瞬间,脑子里只蹦出一句话——他死定了。
恐怖片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一个杀人如麻的凶手和一个炮灰坐在房间里,炮灰无意间发现了凶手的秘密,那个凶手刚好在观察他,炮灰回头时,正好对上凶手审视的目光,然后凶手就会露出笑容,眯着眼说:“竟然被你发现了。”
炮灰完成了他的使命,同时也达到了惊吓观众的效果……
晏离舟头皮发麻,脖子僵硬,他能感觉到祁白茶在看他,他极力控制才没回视对方。那天他东西都没吃完,找了个借口就溜了,回来在房间里躲了一天,这几天都没再去找过祁白茶。
他确实被吓到了,其中也有自己脑补太多的原因。
晏离舟发现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他以为祁白茶会对他改观,好感度不要求及格,最低也不可能是零吧,结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人家从一开始就是负数。
他不停思考,祁白茶为什么那么记仇,被绑起来打了两三天,疼是疼点吧,委屈是委屈了点吧,但他都放下身份尊严道歉了,也在尽力讨好他,那家伙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晏离舟将脸埋进金丝软枕里,眼泪洇湿了枕面,声音闷闷的。
“我会不会死啊。”
千山月:“有我在,你怎么会死?”
晏离舟:“我觉得我快要死了,而且是被扒皮抽筋,剁掉四肢,放干了血的那种死法。”
“你是做噩梦了吗,怎么尽说些胡话?”
晏离舟换了个姿势,将千山月抱进怀里,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鬓发里,他小声咕哝:“死我倒是不怕的,我怕疼。”
“有我在,也不会让你疼着的。”
千山月突然挣扎,晏离舟擦干眼泪,松开千山月,“怎么了?”
“那边有东西。”
“什么?”
千山月在外面查看了一圈才回来,跟它一起回来的还有瀛朝雪。飞鸢还没碎雪峰的观景阁大,船头与船尾一览无余,房间共有两层,千山月挨个巡视完,没有发现异状,反倒惊扰了瀛朝雪。
瀛朝雪:“睡不着?”
晏离舟摇摇头,算起来现在才晚上九点,他没有乱七八糟的夜生活,却是网上冲浪小能手,不到十二点不睡觉,来到这里,九点睡觉都算是晚了。
瀛朝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牌,笑道:“那陪师兄玩两局?”
晏离舟:“……”
他最近没去骚扰祁白茶,闲着无聊就让人做出这副牌来,拉着瀛朝雪朝漉一起斗地主,他刚开始的兴趣减淡了,反倒勾起了瀛朝雪的牌瘾,一有空就要拉着他一起。
瀛朝雪端着架子,晏离舟和朝漉不在,他不会找别人加入,实在想得很了,就变出两个□□,自己跟自己玩。这也是晏离舟无意中撞见的,古代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想着要不做些大富翁或者狼人杀,让瀛朝雪解解闷。
但,□□共用一个脑子,玩狼人杀估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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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花屏风后露出一只白毛小爪,谁都没有发现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众人。
晏离舟深刻怀疑千山月牌技太差是因为缺了一双眼睛。
三缺一,晏离舟让它下桌去喊霍擎过来,三人围坐在桌子前,一边嗑瓜子一边斗地主。
千山月这个糊涂司令一直在旁边瞎指挥,恨不得把晏离舟的剩余底牌全都说出来。
晏离舟气得赶走千山月,千山月脾气上来,飞到瀛朝雪身边乖乖呆着,却还要在心里闹他。
【你没有大师兄平易近人】
晏离舟:你没有勾雪听话。
【我不跟你玩了!】
晏离舟:我也不跟你玩了!
祁白茶躲在暗处窥视厅堂里和乐融融的三人一剑,他狠狠咬紧自己的后槽牙,在看到晏离舟脸上的笑容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紧随其后便是自己也不懂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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