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几日不见,离舟就和我这般生分了?”男人挑眉,说话间用术法拂去晏离舟脚心的灰尘,替他穿上了靴子。
晏离舟:“?”
“真的不认得我了?”男人稀奇地打量着他。
晏离舟呆滞:“你是……”
男人勾唇轻笑:“我叫朝漉,是你的道侣。”
这话一出,屋内屋外众人都震惊地瞪大双眼。
晏离舟是最吃惊的那个,作者没说原主还有个这么漂亮的男朋友啊?
配角就那么不被重视,连这点信息都要省略了?!
朝漉看清他的反应,和他手里抱着不肯放的少年,带笑的脸僵硬下来,眉头紧锁,声音也加了层哀怨:“我不过下山去办个事,你就有了新欢。”
晏离舟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扰乱了节奏,刚才面对祁白茶时的勇气瞬间打散,结巴了:“我、我……”
晏离舟被朝漉拽起,整张脸都被按进怀里,晏离舟想要逃脱,却抵不过朝漉的力气。
“我听人说你被雷劈了,事情都没处理完就赶了回来,”朝漉难过道,“你脑子坏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我都不认得,却要护着他。”
无尘仙尊说他脑子坏了,晏离舟还很庆幸,这样他就不用在别人面前伪装成原来的‘晏离舟’,但……一个两个都说他脑子坏了,这很不尊重人的好吗!
朝漉:“你从前见到我就喊二哥哥,现在新人胜旧人,连个名字都叫不出口了吗?”
晏离舟:“……”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从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翻脸就不认人。
晏离舟勉强从朝漉怀里露出双眼睛,不明白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什么?”
朝漉指着柴堆里的祁白茶,恨道:“你忘了?这小子前几日夜闯碎雪峰,想要对你不轨,被霍擎给擒住,我原以为是个采花贼,还怜惜你被人轻薄,没想到你俩早就暗通款曲了。”
晏离舟脑子和嘴巴一样结巴:“……误会。”
朝漉:“你不认得我,却认得他,要说你们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不信。”
晏离舟:“我、我们真的没有关系。”
朝漉抓起晏离舟的手,厉声质问:“没关系?那你为什么只记得他?为什么听到他被人打了,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来找他?为什么在我面前要这么护着他?”
朝漉痛心疾首:“离舟,你可真薄情。”
晏离舟:“……”
祁白茶一直沉默地欣赏这场闹剧,听到朝漉的这番话,他控制不住,目光不由落在两人纠缠的手上,晏离舟白皙如玉的手背被划出几道血痕,上面还沾着一些粉尘。
被关在这里那么多天,祁白茶怎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是霍擎特意准备的荆棘刺。
晏离舟刚才搂他的时候,难道一直在护着他的脑袋?
晏离舟被朝漉质问得快要哭了,他要怎么解释,自己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也没做过那种事。
朝漉看着他渐渐泛红的眼眶,愠怒早就消失无踪,他抬手想要抚去晏离舟的眼泪,却听门外弟子高声喊道。
“二师伯,仙尊听说您刚回来就来碎雪峰了,他老人家特地让我过来知会您一声,泷月君脑子本来就不好,您可别再把他逗哭了。”
话落,晏离舟眼泪刚好掉了下来:“……”
晏离舟抬眸看向一脸讪讪的朝漉,想明白后,内心被他激起的愧疚荡然无存,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人是原主的二师兄,无尘仙尊的二弟子,世人只知他叫朝歌,却不知他真名为朝漉。
他未及弱冠便结成金丹,之后修为便不再有精进。
无尘师尊总叹这位弟子性格顽劣,痴迷红尘不思进取,浪费了一身好苗子。
晏离舟只觉得无尘仙尊感叹的太对了。
晏离舟不再理会这位顽劣的二师兄,他眼下的目标是祁白茶。
还没和祁白茶对上目光,他又被朝漉抓了回去,朝漉抱起他就要往外走。
晏离舟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生怕他把自己摔了,叫道:“你做什么?”
朝漉一掌拍在他后背,一本正经:“你小时候尿布都是我换的,现在不过是让我抱一下,还害什么羞!”
晏离舟:“……”
朝漉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妖纹露出来了,乖乖听话,被人看到可就糟了。”
晏离舟一怔,连忙捂住自己的脸颊,刚才他就觉得自己脸上像有冰碴子在刺他。
朝漉一直抱着他,原来是想帮他遮掩。
祁白茶静静观察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晏离舟在朝漉怀里频频探出脑袋,都被朝漉打桩般压了下去,画面异常滑稽。
祁白茶在心里嗤笑,大名鼎鼎的泷月君私底下就是这般窝囊的模样,被一个修为没他高的废物欺压成这样?
晏离舟不再挣扎,临出门前想起什么,指指祁白茶的方向,道:“他、他也要跟着。”
祁白茶一愣,不解地看向晏离舟。
晏离舟捂着脸,只露出一双如琉璃般通透的眼眸,像是对朝漉说,又像是在对他说。
“我要带他走。”
朝漉闻言,满脸戏谑:“哟,你还想当着我的面红杏出墙?”
晏离舟早就没了心理负担,闻言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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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白茶被带下去洗漱,周围没人了,晏离舟迅速挣脱朝漉的怀抱,快步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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