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淼远面上露出疑惑。周培青解释:“想等你一起下楼。”
商淼远笑纳了他这份体贴,并不提昨晚喝醉的那段插曲。
周培青与他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说:“昨晚谢谢你照顾我。”
“不用谢,应该的。”他说。
周培青又说:“一会儿我帮你把东西搬到我的房间吧?”
商淼远说:“不用,你上班去吧,我的那些衣服不用搬,只把洗漱用品拿过去一份就可以了,余夫人说可以把那间留给我做书房。”
他对余珮一直没有改口,余珮不强求,周培青也没有强求,自然而然地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一定告诉我。”
商淼远说好,想了想,突然站定脚步,说:“我可以亲你一下吗?”他眸光闪动,眼睛在走廊的灯光下露出一点羞怯。
周培青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要求,也站定脚步,与他相对而立,脸上露出个淡笑,说:“当然可以。”说完弯腰将脸凑过来。
商淼远却没有亲他的嘴唇,而是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周培青伸手抱了他一下。
商淼远也回了他一个拥抱,动作十分依恋,直到周培青放松了手臂,他才也跟着放开。
这一切都被刚刚走出房门的周培松看到,他啧啧两声,故意从两人的中间穿过去。
周培青看到他就很放松,说:“你啧什么?有本事也娶个老婆啊。”
周培松没有理他。
周培青笑着看向商淼远,商淼远也冲他露出个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复杂。
早饭过后,商淼远和余珮一起送家里的Alpha们去上班。余珮自然而然地问:“今天有什么计划?”
商淼远说:“培青让我今天搬到他房间去。”他的脸上露出些许羞涩,语气却是极坦荡的。
余珮说:“要帮忙吗?”
“不用,我只把洗漱用品拿过去一些就好了。”
余珮对这情形喜闻乐见,笑着点点头,说:“也好,以后你对他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要求或者不满都可以直接告诉他,如果他欺负你,你来向我告状。”
商淼远嘴上说好,心里想的却是绝对不会找余珮告状。
下午周培松又提前翘班回家,一进门就直奔商淼远的房间,却没在里面找到人。
余珮正在书房里读论文,见他风风火火跑过来。
周培松问:“商淼远呢?终于跑了吗?”
余珮:“又乱说什么胡话?”
“那他去哪儿了?”
“可能在你哥房间吧,他今天搬到培青的房间里去了。”
“哈?”周培松说,“司徒静的机甲有消息了。”
余珮:“……”
周培松放完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往楼下跑,余珮叫住他:“你去做什么?”
周培松说:“我去找商淼远聊聊天。”
“司徒静有消息你跟商淼远聊什么天?”
周培松说:“随便聊聊嘛。”
“你给我过来!”
商淼远正坐在周培青的房间里画图,上个星期他又从周培松的朋友那里接了个包,目前的工作档期大概要排到明年春天,很是有些优秀画手的影子。
周培松发消息过来的时候他本还在奋笔疾书,听见信息提示音的时候原本不打算理会,读完那行文字却不得不停下了笔。他回:“你在哪儿?”
周培松说:“我在家门口的草坪上晒太阳。”
商淼远说:“我马上过来。”
两人在楼下碰面,都没有说话,一路朝着周培松摔断腿的那个小木屋走过去。一直等到快走近那里,商淼远才开口:“你怎么知道司徒静快回来了?”
周培松说:“因为军部刚收到了她的机甲圣荷西的信号,说明她有很大几率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就可能回来。”
商淼远问:“你一个贸易公司的工作人员,怎么能知道军部的消息?”
周培松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道:“这你就不要管了,我们公司之所以能够成为第四星系最强的贸易公司是有原因的。”他只说,“我是想提醒你做好准备,没想到你已经自觉搬到周培青的房间里去了。”
商淼远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懂,你为什么一直要破坏我跟他的关系,其实就算我真的成为婚姻中的受害者,对你来说也只是个嫂子而已,还是……你喜欢你哥?”
“WTF?”周培松发出无语的惊呼。
“我觉得你对你哥的感情还挺复杂的。”
周培松说:“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Omega!”
商淼远竟然在得知司徒静要回来的讯息之后还能笑得出来:“而且,你说你不是余夫人的亲生孩子,会不会是你自己搞错了?我看余夫人对你挺好的。你是不是因为迫切地想跟周培青发展处另一种关系,才自我催眠……”
周培松说:“你脑子有问题。”
商淼远并不生气,甚至还笑了。
周培松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这个家庭里的位置非常尴尬?你还笑?”
商淼远说:“我从进入这个家门的那天起就开始尴尬了。”
“……”周培松说,“你难道就没有一种弱者被戏耍的无奈吗?就因为你弱小,别人就可以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你生孩子你也只能用放弃自己的生命来威胁,但其实别人根本就不在乎,现在,你丈夫的姘头也快回来了,你鸠占鹊巢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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