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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坚决。”吴羡吟在观致脚边的等候位上坐下,给她挂水的手下放上一个暖手袋。
    观致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失望也不是一天攒够的,我找不着我自己了。”
    再待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吴羡吟握着水瓶出神,想起那天酒吧好像看到一个和那怂货特别像的男人,不过酒醒后她记不太清了。
    观致这样说,不免让她觉得其实自己是不是也丢了自己。
    “你别多想啊,我说我自己,你可别随便对号入座。”观致如有读心术,调笑着打破安静。
    吴羡吟拍了拍她的腿,“我能想什么,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惦记的,切。”
    观致但笑不语,她不惦记,不代表没人惦记她哦。
    那天酒吧她看得清楚,那个叫左弋的男人对吴羡吟可绝对不止喜欢那么简单,那隐忍的表情,她都看着纳罕。
    “行了,现在你的事情才比较棘手,”吴羡吟抬头看看她吊瓶里剩下的盐水,准备按铃换下一瓶。
    “嘶,你年初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听梁简一说你从京伊大剧院出来就失魂落魄的,问也不说。”
    身后不知是哪个小孩哭起来,动静震耳欲聋,观致抓紧小腹的衣褶,轻抿唇瓣。
    “那天,大概是初春最冷的一天了吧。”
    她笑着说,却有些惨淡。
    记忆仿佛倒回大年初六,依旧是万家欢庆的时节。
    本来她已经决定不参加京伊大剧院的年度晚会了,虽然有观致的偶像侯岚坐镇,但想起自己一再答应过易珩昱的事情,最终还是觉得不应该食言。
    后来因为袁梦带的团队里领舞出了问题,找观致帮忙,观致看了场次时间不长,不忍拒绝还是决定帮忙。
    世事总无常,临上场前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本地的。
    她接了,噩梦开始了。
    电话那头告诉她易珩昱出事了,晕倒了,语气肃穆让观致一下子慌了神。
    挂断电话坐在化妆间的时候,每多一秒她都如坐针毡。
    袁梦进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表示自己只能爽约,没有解释就跑了出去,连脚上穿的都还是化妆室里面的包跟拖鞋。
    然而当她急红了眼马不停蹄的赶到那里的时候,易珩昱摇着扇,通透的镜片斯文儒雅,他安然含笑的坐在中间被众星捧月着。
    安然无恙。
    “他就坐在那里谈笑风生,而我只是他遵从的遗嘱而已。”观致自嘲。
    现在她尤清晰记得易珩昱的眼神,漫不经心,用随便轻松的语气说着他们的婚姻关系。
    吴羡吟气不过,“真不是人!就这样的赶紧离婚!你条件多好啊!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我都能给你找一堆了。”
    “离婚的事情要出问题了你找我。”
    吴羡吟此生最讨厌渣男和言而无信不辞而别的男人,总结起来统称渣男。
    她抬眼望着观致的眉目,真的优越卓然,瑶林玉树般的女神真的是插在了牛粪上!
    还是西装革履衣冠禽兽的牛粪!
    观致失笑,“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就是易珩昱还是不同意签协议,这会让她很难办,在她父母面前难办,在易家那里也难办。
    “不过还好,他那天没事。”
    吴羡吟恨不得捶她头,咬牙愤愤:“你还替他想呢?!”
    她摇摇头,“也不是,他没事,我才能毫无留恋放心的离开啊。”
    她喜欢他那么久,那么多年,那么多雨季,一夕之间要她全部扔掉必然是天方夜谭,幸好失望攒的够多,观致离开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舍不得。
    那天从医院离开后,观致就正式动身从赵尔竹家搬了出去,她找了一处很好的居所,在常欢寺附近的单身公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公寓里什么也不缺,只是有些东西落在了兰田雅园的书房柜子里忘记带走了,看来还是得趁易珩昱不在的时候去取一趟。
    整理拎包的时候看到之前演出前练习的时候,袁梦塞给她的两张原野亭的温泉汤券。
    想了想给赵尔竹发了个邀请,结果她居然要出去进修没空,捶胸顿足表示错失良机后,观致只能另寻他人。
    后来只剩下吴羡吟了,看到吴存的时候,观致也邀请了她,想问问离婚后情况。
    周末观致起得早,给自己准备好营养均衡少油少盐的早饭后,开着手机播放着活泼的歌曲。
    “OnanoldMustang
    wherewesangSongswithallourchildhoodfriends
    Anditwentlikethis,say
    OopsIgot99problemssingingbye,bye,bye…”
    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来,观致调低音响音量,打开免提。
    “喂?”
    “夫人你终于接了哎哟!”
    “李妈?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观致视线挪向手机,眉毛轻蹙。
    李妈也不说原因,就是叫苦不迭,“你快回来一趟吧!我都没办法了,这真是遭罪啊!”
    泫然欲泣般,李妈对于观致而言也是很亲的人,在她嫁到易家后,她最亲近的人了。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李妈你千万别急啊。”观致也没换掉身上松垮的家居裙,素面朝天只扎了个鲨鱼夹,穿上外套套上小白鞋就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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