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有点,特别……啧!
许恣勾起书架上的一本书,散漫道:“不能这么叫?”
“也不是不能。”江困搓了搓自己头发,从桌子上爬起来,“你想怎么叫都行。”
江困把头发掖在耳后,不经意展露出自己红透了的小耳朵尖,埋怨道,“天天也没见你好好叫过我,一口一个江学妹……全天下都是你家开的?”
“……”
许恣笑了。
他起身拿走了江困胳膊下面的题,又塞了几页曾经的选择填空。在把手抽回的时候,顺势在江困脑袋上揉了一把,“对。”
江困还沉浸在那两个字里,闻言抬头,只听许恣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满不正经的姿态,两手抱臂。
“全天下都是我家的。”
其实刚才叫出来小名,许恣看江困没有回应,还难得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是不是太轻挑了?
突然进一步……虽说是自己等不及了吧,但或许有点唐突了?
不过看着江困红着脸,又攥着笔在身边做题,许恣又觉得没那么重要了。
——“对,全天下都是我家的”
所以。
你早晚也是。
那天晚上江困提了一嘴过两天去初良家吃饭的事,许恣答应得很是爽快,江困还口是心非地吐槽了一句“哥你真的很闲”。
再之后,直到考试周最后一天前,许恣晚上都是缩短了直播时间,然后来她的屋子里陪她学习。
所以江困晚间安排就是,先看上那么会儿直播,然后在他下播之前提前把手机收好,装成一副学习的样子。
就像偷偷看电视怕被家长发现的小学生。
前几天还好,后两天江困再去微博超话的时候,就有人开始发现不对了。
为什么不觉直播时间越来越短了?
而且,明显能看出来他是着急去干什么事,那游戏里的人都快被他打飞了。往常能周旋的,一概没有,打法就是一个“狠”字。
有说不觉最近心情不好的,晚上纯属放飞自我;还有说不觉最近约了比赛,得提前早睡,不能在直播平台上泄露战术……
看得江困都汗颜。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他这么做,是为了学习。
许恣天天晚上这么过来,一待就是十一二点。就算大主播成天熬夜熬习惯了,江困却经常学到一般就趴桌子睡着了。
许恣注意力还集中在笔记本上的创业计划书,回神的时候,江困已经把脸埋在了头发里好梦正酣。
平整的呼吸在安静地卧室渐渐放大,专属于台灯的光打在了许恣眼前的两小片玻璃上。
看样子,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许恣坐在江困左边,默默地用左手撑住了下巴,换了个姿势接着看,面前的电脑屏幕黑了他都没发觉。
两条长腿交搭在桌子的下面,腿上还放着江困随手扔的教材。他抬起右手,趁着万籁俱静,无人知晓,拨开了江困的头发。
“晚安。”他说。
许恣抬起头,撑着桌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侧倾了过去——
只是亲了亲头发而已。
-
这种情况保持了很久。
两个人互相自以为追求着对方,却感受不到对方一个实质性的回应,也没有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早就发生了改变。
只有在笑着笑着,突然安静的环境下。两个人才会察觉到空气中与平常大相径庭的暧昧气氛。
可惜两人当时脑子里只有“暴露了”,这种想法。
单纯又幼稚,又小心。
考完最后一科,也就算是熬过了这学期的考试周。
出考场的时候,施楠楠裹着厚厚的棉袄揽住江困,笑道:“走啊,姐妹儿带你happy去!”
江困捏了捏自己酸痛的肩膀,回绝道,“不去。”
她又想起当时能把初良领回家,也有一部分施楠楠的功劳,便侧身问道:“你要不给我回去,林姨要请咱们吃顿饭。”
“林姨?”施楠楠考完试直接手动清空大脑记忆,导致这个名字在脑袋里盘旋很久都没对上号。
好容易想起来了,却也发现了江困话里的漏洞:“请‘咱们’吃饭?啊哈……这个咱,是不是还有许学长啊?”
江困:“……”
“那我可不去。”施楠楠说,“我去了不是成当电灯泡了?况且,我也没怎么教小初,净带他玩了,我可不好意思面对林姨,要去你俩去。”
江困点了点头,又意犹未尽地问道:“真不去?”
“真不去!”
“……”
“你回去吧,我可不想再看到学习的东西。哎!上了大学就是一年学两次,一次学一个月。”施楠楠摇了摇头,像是悟透了,“熬过去了就好了,熬不过去——see you next time。”
“……”
江困觉得她班团支书思想觉悟挺高。
两人在车站分别,施楠楠去找小姐妹蹦迪去,江困回家收拾了一番就敲了初良家的门。
来之前还问了许恣要不要等他一起去,许恣给她回微信“不用”。
【精神舒缓剂】:你先去吧,我回家拿点东西。
【江困】:拿什么?
许恣甩了她一脸问号。
【精神舒缓剂】:?
江困不甘示弱,也甩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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