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镇长您好。鸪城这边的地域我们不是很熟,以后还要拜托孙老师为我们指导。”
“别客气,别客气。小孙是本地人,对鸪城再熟悉不过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管问他。”
“孙老师,那麻烦您带我们去基地吧。”
“基地……这,”孙小多面露难色。
郝镇长立即说,“哎,聂老师您和您的爱人刚过来,马不停蹄,舟车劳顿。怎么也应该好好休息一番再出发呀!而且从咱们镇上到基地还有一定的距离,现在天快黑了,不如你们今天晚上就在镇政府留宿一夜,等休息好了再出发,如何?”
时候确实不早了,人生地不熟。摸着黑也不一定能找到,况且镇长这么说了。廖小满也就不再客气。那就多谢镇长了。今天先借住一晚上。明天再启程。
镇长是个看上去50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亮堂堂的头发也增增亮。一看就是为了迎接客人而刻意打扮的。叶小满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自己能被当成贵客。尤其是进入镇政府以后,那才叫一个。意料之外。
古朴简陋的镇政府,一排低矮的平房里,居然有一个干净亮堂的房间,房间里面有一张大大的圆桌,圆桌上实实在在十来个菜,有酱猪蹄、排骨、鸡鸭鱼肉不一而足,还真是……聂小满想了想,感觉这是与环境不太匹配的丰富多彩。
“来来来,聂老师,来吃晚饭,饿了吧,咱们这儿粗茶淡饭,千万别嫌弃。”
郝镇长客气的不像话。
聂小满看看叶景初,叶景初也很不理解。
“谢谢郝镇长的热情招待。”
“嗯嗯,来吃吃吃。”郝镇长甚至站起来给聂小满夹菜,还好聂小满和叶景初都不喝酒,要不然,看架势,郝镇长能把他们两都敬趴下。
虽然的确饿了,不过这段饭吃的还是非常拘束,仿佛吃东西不是吃饭的主题,客气才是。
饭后,郝镇长还带聂小满叶景初到了后院:“聂老师,这是我们鸪城的招待所,条件简陋,请将就,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小孙就住在你们对面,随时听吩咐。”
聂小满觉得好不容易才把房间的门关上,她松了一口气,坐到床上,闭目养神。
“郝镇长有点太客气了吧。”叶景初到没有马上休息,他开始整理行李,检查招待所里的东西,把箱子里的毛巾牙刷摆在桌子上,还把拖鞋放在聂小满的床下,以便聂小满随时换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按理说,鸪城不是那么重视农业生产的地方,更不应该如此重视完全没有头绪的农业项目。”
“你是觉得他有别的目的?”
“不知道,反正明天再说了。叶老师,我好累啊,可以直接闭眼吗?”
叶景初倒了开水壶的水进盆里,然后端水到聂小满身边:“聂老师,一路累坏了,泡个脚再睡觉,更解乏。”叶景初脱下聂小满的鞋袜,将她的脚整齐放在水盆里。
不高不低的温度正好溶解了聂小满一身的疲惫。
聂小满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这一刻,叶景初已经洗了湿毛巾,帮聂小满擦脸洗手。
“感觉自己像个病人,可是好享受啊。”
“好了,”叶景初宠溺的捧出聂小满的脚,替她擦干:“现在你可以躺下了。”
聂小满带着笑,乖乖听话,很快就进入了黑甜。
第二天,叶景初准备看看外面有什么早餐可以买,才刚拉开房门就看见了孙小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在门口候着了。
“叶老师,早,早餐已经备好了。”叶景初一惊:“谢谢,你们太周到了。”
“应该的应该的。聂老师还没醒吗?”
叶景初:“嗯,还没。”
孙小多礼貌的说:“那我就先不打扰老师们休息了,等用完早餐请敲我房门找我,我在里面等二位。”
聂小满睡醒,不慌不忙的洗漱吃完早餐,叶景初说了孙小多的事。
聂小满撇撇嘴:“看来今天是到不了基地了。”
果然,两人一出来,孙小多就说郝镇长让两位老师在鸪城转转,欣赏一下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
孙小多还搞来一辆小汽车,聂小满知道,她跟叶景初自己去基地不是不可能,但不管不顾当地政府,一意孤行,以后联络或办事也不好进行,不如就看看郝镇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鸪城的风光属实不错,沿着镇上的护城河,能看到多年前历史的遗迹,就城墙从来没有修缮过,原封不动的经历着几千年的雨打风吹,有种特别悲凉的感觉。鸪城向来是边陲小城,城墙没一会儿就看完了,孙小多又带两个人去了鸪城湖,作为鲜花国第三大淡水湖,这里的风光也是相当不错的。
“聂老师,您觉得鸪城怎么样?”
回来的车上,孙小多问聂小满。
“很美。生活在这里,应该很惬意吧?”聂小满这个回答很敷衍。她注意到路边有很多废弃的工厂,工厂看起来并不旧,但是没有人。
“这些是什么建筑?”
“哦,那是以前的钢铁厂,有段时间大炼钢铁,鸪城建了很多这样的工厂,后来不是产能过剩嘛,这些厂自然就没有再运行了。”
车子开出几公里,空工厂竟然不止一座。这让聂小满和叶景初有些叹为观止,难以想象所有工厂开工的时候,景象是如何的热火朝天,如今街道破败,人迹罕至,才是聂小满印象里边陲小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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