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满说的诚恳,眼神也充满无限的肯定,王二狗好像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一样,他紧紧的把聂小满抱在怀里,力气大到让聂小满觉得像要被他捏碎一样。
林乐成慌忙把他们两个拽开。“王二狗,我跟你说,建砖窑就建砖窑,发挥出你的能力来,聂小满是咱们砖窑的领导,以后你跟她的距离不能在一米以内听到了没有?”
“哦,我听到了,聂小满是咱们的领导,也是我的恩人,我宁可不要工分也要跟你们干。”
有了王二狗,聂小满的砖窑进度如有神助,王二狗不仅有力气,有激情,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颗特别雀跃的心。
烧火砍柴这些事情其实他平时也做过,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可以去用来做生产,他特别兴奋和雀跃。
聂小满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每一天都很充实,能看到砖窑一步步的搭建起来,她们的设备也越发的有模有样了。
聂家村暴雨,下了三天三夜。
窑洞渗水,工作无法继续进行,为避免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影响砖窑,聂小满她们争分夺秒把窑洞垫高。
聂家村另外一边也在争分夺秒的施工,修建大坝的活动。
连下暴雨河水抬升,差一点点田地就要全被淹了。
修建堤坝工作是重中之重,公社特别重视,特批了一些工分,鼓励大家去修建堤坝。
于是村民们争先恐后。
但同一时间,也发生了另一起悲剧,聂家村唯一的一间空置民房,被暂时用来当成小学生教室的民房,随着大雨的冲刷,倒塌了。
对聂小满来说,这件事情就好像历史重演一样,曾经大雨把她们家的房子下塌了,现在大雨又把学校给弄塌了,学生们无法上学,不得不撤退到生产队的办公室里面。
这里虽然四面透风,但好在当年屋顶做的结实,但这里完全没有办法学习,没有桌椅板凳黑板不说,每天过来登记开会,甚至吵架的村民接连不断。
两名知青老师一并决定暂时休学,孩子们也可以帮助的父母帮助村里去修大坝。
“修大坝是好事,毕竟粮食才是农民的天。”一名青年教师苦涩的说。
聂小满正好在队里招人,今天又是画零蛋。平时招不到人就算了,现在修建大坝那就更招不到人了。
聂小满听到老师苦涩的语气,走了过来:“民以食为天,当然是先吃饱肚子才能做其他事了,文人的理想也永远是建立在饱暖之上,饿着肚子也没有办法谈理想和抱负。”
青年老师苦笑:“聂小满,你倒是挺想的开的。”
“那也没办法,毕竟在村民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因为要去读书,有奖学金,不用挣工分而没什么生活压力的人。”
知青老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同伴对他点了点头。
“聂小满,有件事情我们想请求你的意见。”
“不敢不敢,你们俩说。”
“反正现在学校校舍也没了,学校也停课了,我们两个可以去帮你去砖厂吗?不知道,我们两个只会读书识字干农活的人能不能起到作用呢。”
“真的吗?你们说的是真的吗?”聂小满的脸上绽放起了幸福的笑容,“你们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干吗?”
“就怕我们两个不行。”
“不不,你们一定行。我真是太开心了。你们不能教书了,明明可以去领工分,却宁愿放弃,来我这里信任我,真的太感动了。”
“修坝的人数应该够了,而你这里应该很缺人吧。学校还不知道哪天能建好,如果有一天砖厂建好了,那么我们就有砖,就可以建房子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能重建学校了。”
有了两位青年教师的加入,砖窑开始有了质的飞跃。他们决定先从一个窑洞开始进行试生产,搭建支架,纯土加水润,翻泥、阴干、制造砖块的模型、码砖、烧火、加温、封闭,高温炙烤,连续燃烧两周。
经过合理而缜密的计算,大火整整烧了两周终于熄灭。因为要制作红砖,所以在火熄灭以后,他们就将砖窑豁开口子,等烟尘全部散去,人员才逐渐进入砖窑。
第一次,她们烧的不多,大概100来块,当看到成品的时候,每个人激动的心情都难以用言语表达。
王二狗也甚至忘记了,要离领导一米这样的话,激动的把聂小满抱起来,在空地上兴奋地跑了三圈。
引得林乐成和两名青年教师哈哈大笑,他们摸着砖,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
“聂小满,我从来没想到我一双写字的手,有一天能干农活,不仅干了农民的活,现在我还能成为一名工人。我终于知道主丨席说的咱们工人有力量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制造一件东西也是一件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大家对每一块砖都爱不释手,“这东西以后就能建造在房子里吗?”
这段时间,聂小满又陆续收到叶景初寄给她的一些材料,按照材料的指导,她对砖进行了几个简单的测试,确保自己造出来的砖的确能符合要求。所以此时此刻,聂小满点点头,“我们真的可以,我们造的砖可以盖房子!!”
大家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修建大坝的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天气也逐渐好了起来,农民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聂小满他们几个人找了一辆木板车,把做好的第一批砖拉到生产大队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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