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顺着她的腰探了一下,是少女挺直细腻的脊背。
他弯唇,声音也让她溺水,“人是很容易忘记什么的,绯绯,我不会忘记今晚,你也要记得久一点。”
“……”
“绯绯,我问过了你三次,以后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黎羡南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跟在我身边的日子,别留遗憾。”
要什么都能给——其实叶绯知道,不能要什么。
别留遗憾,像是一句,根本没有任何底线的纵容。
“你以前,对别人也是这样说吗?”叶绯其实知道这句话挺煞风景,可还没忍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哪儿有什么以前,谁能有你这样的胆子问我能不能心甘情愿听她说再见?”黎羡南笑起来的时候,语调都是暧昧的,他笑着抚着她的脖颈,一低头,唇就贴着她的耳边,泛着酥麻的痒,他低声说,“晚上给你讲的,你还记得么?”
“你讲了那么多……”
“上一世的恋人下一世才会一见如故,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上辈子当皇帝,这辈子对那么多人都喜欢,”黎羡南拇指蹭着她的唇瓣,说,“在我身边,你是唯一的,我也希望你记得你的二十二岁,记得你二十二岁生命里的黎羡南。”
这年的黎羡南正三十二岁,他的生活也像她的一样循规蹈矩,他厌恶现实,厌恶很多事情与人,心里存着百分之一的一点希望生活,直至某天,人群里的惊鸿一瞥,她坦诚又干净,他把所有的勇气和打破的例外,全都甘愿的给她。
第11章 绯色黎明【晋江独发】 “我刚才抽过烟……
叶绯也就是从那年的元旦后开始跟在黎羡南的身边。
“跟”这个字很微妙,他去哪儿,都征询下她的意见,她有空,他就来接她,她没空,晚上就拨一通电话,给她发发消息。
这到底是情人还是什么样的关系,叶绯也没有要过一个标准的答案。
元旦过后那阵子叶绯的生活忙了起来,一个是论文要交,一个是实习公司做的一本书要赶流程,叶绯忙成陀螺。
几回黎羡南没打电话,结果她忙完之后往往都是晚上十一点多,楼下停着黑色的车子。
赵老太还在山上没回来,叶绯几回都瞧见胡同里的宾利,是有点担心的,尤其是每次都有几个男人在车外面等着打电话,叶绯多少脑补小说和电影里的情节,白天回来,问了门口的老太太,那么爱八卦的老太太也讳莫如深。
叶绯也就没再问,跟着黎羡南回了几趟西郊檀宫。
西郊的房子比那天酒店的套间还空旷,家里仍旧是没热水,冰箱只用来盛冰块,黎羡南给她叫了餐,叶绯抱着电脑也不打扰他,就在客厅里坐着改稿子。
她还不知道黎羡南忙什么——对他本来也是知之甚少,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好像自出生就已经罗马的顶端。
黎羡南在露台上坐着,两腿随意搭在玻璃矮桌上。
漫不经心地听着罗盛给他的安排——罗盛是他爸的秘书。
罗盛规规矩矩列着一二三,也察觉到黎羡南心不在焉,他又说一句,“那,我等会给您发邮件,时间都定好了我按照顺序给您列好。”
——真忠诚,是个合格的秘书。
黎羡南没回,手机扔在桌上,随手端起了桌上的玻璃杯,冰块撞在杯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黎总这几天在国外参加活动,有几个文件和签约仪式需要您……”
黎羡南往藤椅上靠了一下,手撑在太阳穴上。
“还有,再过三个月是家宴,黎总让我提醒您,别忘记腾出时间回来一趟……”
罗盛像提前给他打过草稿,照本宣科地读。
“如果我没时间呢?”黎羡南讥笑着随口问了一句。
“黎总说了,如果您不回来的话,就在家宴前一天给太太打个电话告知,那天不要跟赵总儿子呆在一起闯祸上新闻,那天您的行程要让柯棋发给我。”
黎羡南觉得真有意思。
“我是他儿子还是他的下属?”
“……”罗盛没想到黎羡南问这样一句,以沉默作答。
他往落地玻璃门里看了一眼。
叶绯那姑娘还在沙发上坐着,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写什么,黎羡南喝了一口酒,酒被冰块冰成一种刺骨的冷,他的思绪散了散。
叶绯今天也是刚下班,他在她公司楼下等了两三个小时——赵西湄还嘲笑他,怎么着,改邪归正?等人半天。
黎羡南懒笑,他什么时候邪过?
赵西湄在手机里啪啪鼓掌,“你别和我哥说我在哪,我也给你保密。”
黎羡南看着里面的叶绯,罗盛报告结束了,怕他再问,直接挂了电话,下一秒,一封邮件弹进来。
他也根本懒得看,视线黏在里面的叶绯身上,叶绯今天穿了一件灰绿色的毛衣,衣摆有点松,一小截束进了牛仔裤的裤腰里,一截腰线柔软纤细。
黎羡南忽然有点发散地想——他在她公司楼下等了两三个小时,等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一刻,看她坐在那儿,就莫名好有安抚力。
叶绯晚饭没吃,客厅里有个苹果,她拿着去了厨房洗洗先垫垫,水也是冰的,叶绯只是洗了洗苹果,手就被冻的发木。
她一回头,黎羡南从外面进来了,身上还沾着点凉意,瞧见叶绯的手有点红,他伸手关了水龙头,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怎么这么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