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弯腰的时候,顺手扯开她的鞋带。
“谢谢。”
陈灿轻声道谢,先进屋把罐头放进温暖的狗窝,盖好被子。罐头还是蔫蔫的,耳朵还是发烫。
周放开了空调,“让它睡会吧。”
“嗯。”
她坐到沙发上,这才想起周放。
“哥哥。”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今天是周二,按理来他应该挺忙的。
周放在沙发上坐下,长腿闲散的架起,面无表情的轻笑,慢悠悠的吐了一句:“这就赶我走了。”
“我没有…”
小心思被戳破一点,陈灿不好意思的揣手,怂唧唧的把头往卫衣里缩。黑色的卫衣衬的她更白,眼下脸颊处轻陷下一点,唇色粉嫩。
他轻声纳闷:“怎么没晒黑?”
陈灿耳朵尖,听见了就答:“一开始就低血糖晕倒了,在伤员区坐着,没晒太阳。”
周放轻愣了一瞬,连喉咙都发紧,声音轻的没什么重量。
他说:“没见你说。”
“后来没有过了,医生也说没什么事的。”陈灿解释道。
周放手里的可乐罐随指间往里陷,发出细微的刺耳声,指关节不知是被可乐冰的还是过于用力,泛着骨白色。
“以后和我说,”他顿了一下,声音又哑几分,“没事了也要说。”
“啊?”
不知道惹到他哪里,他情绪不佳,憋着火,像是下一秒就要骂人。
“说好。”
“…好。”
沉默了一会,他起身,“你看着点,我睡会。”
陈灿乖巧的点头。
他走到一半,又回头。
他说:“答应的事情要做到。”
-
“答应事情要做到。”
周大少爷当了几年周总,总算是能教给她正常人的道理了。
比起之前的。
“我爸那些古董,不小心摔了,就赖我身上。”
“委屈了就哭,要什么就开口。”
“不好意思开口就一直看他,对我可以适当放低一下姿态,对别人不行。”
……
-
等周放睡完一觉出来。
看见陈灿坐在沙发上,边上大咧咧坐了一个男人。大概是怕吵醒了罐头,两人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他沉着脸走过去,揪着陈灿的卫衣帽子,把她扯远点,然后硬生生的从他们中间那点缝里挤进去,坐下。
井哲被他挤的往一边倒,边挪边骂。
“艹,就喜欢坐你井哥腿上是吧。”
周放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嫌弃不耐,“你有病?”
陈灿被这对话惊的倒吸了一口气。
出现了,
出现了,
准嫂子。
能抛下自家的公司,千里迢迢从京榆跑来临吟,给周放当副总,随时随地进出别院,并非常娴熟的从茶几底下扯出那袋零食的,
准嫂子。
周放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皱眉问:“你来干吗?”
井哲挑眉,挑花眼勾人,拖着调恶心他:“我不能来了?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天天求我来。”
嘶——
天天
求!
她捂住嘴差点惊呼出声。
头像一个拨浪鼓一样,看了看井哲,又看了看周放。
周放竟然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她动作很轻的摸到手机,给井枝发微信。
陈灿:【我哥和你哥szd!!!】
对面回的很快。
井枝:【井哲那狗身边女的就没断过,你确定?】
陈灿:【…你不懂】
陈灿:【我现在脑子里就一直循环播放着,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井枝:【他们滚床上被你撞见了?这么刺激!!!】
陈灿:【……】
陈灿:【那倒,也是没有。】
被井枝这么反向操作一下,再看他俩,好像又能接受一点。
“陈灿,送客。”
吊儿郎当的嗓音喊她,陈灿飞快的按灭手机,抬头愣愣的看他。
啊?
“送、送谁?”
哪里来的客,我吗?
还是嫂子?
“谁爱在你这,我来拿文件,屁事不管,大白天的睡觉,妈的你集团改姓井得了。”
井哲看起来很是纵容他,只是骂骂咧咧的起身,拿过茶几上的一踏文件,还顺手阻止了起身准备送他的陈灿:“你少听他的,不用送。”
等他走后,周放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回来,坐到她身侧,漫不经心的的开口:“你俩刚凑这么近说什么?”
声音淡淡的,还暗含了某种警告。
陈灿:“他说打算国庆接枝枝来玩。”
周放:“以后离他远点。”
井哲这种什么都玩的纨绔少爷,身边的女人换的比衣服还勤,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这是周放的意思。
请和你嫂子保持距离,不然老子要吃醋了。
这是陈灿听到的。
她语气郑之又重,就差伸三根手指,当场给他来个毒誓,“知道了哥哥。”
周放皱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他偏头看了看天色,问她:“回学校吗?”
“不回,”她声音细细软软的解释,“要是晚上罐头再发烧,我留在这也好照顾它,军训那边我挺好请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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