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非常有眼色的领着琥珀她们下去了。
“醋了”
四爷放下毛巾,血止住了。
“谁醋了”崔蘅恼羞成怒,“谁醋谁小狗!”
“汪汪!”
蛤
崔蘅不可置信的看向脚边, 一只两个拳头大的小黑狗正围着她绕圈, 鼻头湿漉漉的,眼睛又大又圆, 好一只萌崽崽!
但是!这只崽崽打她脸了!为什么要在刚才叫啊?迟一点不行吗?她的脸好疼。
“来, 给你崔主子作个揖。”
这只小崽崽竟然真的直立起来,两只前爪给她作了揖。
不是震惊狗会作揖,主要是这只狗崽崽应该刚断奶吧?这是刚生下来就开始学技能, 然后自己赚自己的奶粉钱了好励志的一只崽啊!
崔蘅将这只狗崽崽抱在了怀里, 摸着它的脑袋,“给我的”
四爷傲娇,“喜欢吗?”
狗崽崽到了人怀里,小短腿扑腾着, 脑袋一直往胳膊弯里扎。
“喜欢是喜欢, 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
她突然想起, 四爷好像挺喜欢狗的,但她进府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有人养宠物狗, 就忘了。
“淑春园快要完工了,我特意修了一处犬舍,这是犬舍第一只出生的狗崽。”
好似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崔蘅去拉四爷的手,“我这除了羊肉只有小馄饨了,爷可别嫌弃。”
四爷失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钮祜禄氏的运气还算不错,后院空着的最后一个独院她赶上了,虽然小了点,但谁让她来得迟呢?即便是满人格格,但也没有让早她入府的格格给她让出院子的道理,除非四爷发话。很显然,四爷没有这个想法,钮祜禄氏再不满也只能认了。
跟着她入府的画扇怯生生的开了口,“格格,梳妆吧,待会儿还要给福晋请安呢。”
钮祜禄氏像是没听到,楞楞的坐在床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来。
这和她想得一点也不一样!
怎么会来了她的院子后去选择睡隔壁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去了别人的院子,连个一起吃早饭的机会都不给。她不是四爷命中注定的女主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格格您别哭啊。”画扇慌了手脚,拿着手帕给钮祜禄氏擦泪,“被别人看到您哭过,以后可就难了啊。”
第一天就哭,那肯定是伺候的不得四爷心意,当然会轻视这个人,一些势利的奴才还可能会为难你,反正日子会不好过。
钮祜禄氏抹了一把眼泪,心里发了狠。
也是,哪对小说的男女主一开始就互通了心意,然后和和美美大结局的都不是经历了重重波折后才认识到是彼此的唯一嘛!她和四爷一定也是这样,而且她都已经知道了结局,四爷最后还是她的,那她因为开始的困难难过什么这是必经之路啊!
“画扇,为我梳妆吧。”
她收拾好心情,冷静吩咐道。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要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怎么母仪天下崔氏只不过是她前进路上的一个小boss,迟早会被她踩在脚下的,能走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不是流行“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吗?她等着四爷后悔就行了!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一定要他吃够苦头才行。
崔蘅不出意外的成了最后一个到达蒹葭院的,但她差不多都习惯了,四爷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尤其是在只守着她的情况下,那叫一个变本加厉,崔蘅现在腿都在打颤儿。
钮祜禄氏很显眼,穿着天蓝色绣白玉兰的旗装,头饰也是清雅素净的,更突出其清冷气质,冰山美人无疑了。
不过有这么一位脱俗的额娘,是怎么生下一个农家乐审美的乾隆的一生钟爱蝴蝶结和盖章,人送外号“富贵花”和“牛皮癣”,接地气接的一塌糊涂。
互相见过礼后众人落座,耿格格就在崔蘅下首坐着,讲悄悄话非常方便。
“听说四爷一大早就去了你那儿,钮祜禄格格怕是要不高兴了。”
崔蘅怂肩,“无所谓了,我这个脾气,后院除了你受得了,其他人迟早会被我气到的,一开始就崩了也挺好的。”
她承认,她不是个好相处的。
钮祜禄氏会生下乾隆的确是一件大杀器,但如果四爷真的做到了向崔蘅承诺的,那钮祜禄氏去哪生乾隆啊?像圣母玛利亚一样有感而孕生下耶稣吗?那画风可就成古代转奇幻了,编辑会提着四十米的大刀砍了放飞的作者的!
没有了乾隆的钮祜禄氏就是个普通的钮祜禄氏,那崔蘅怂什么而且四爷站她这边,是钮祜禄氏畏惧她才对吧?
如果四爷变心了,钮祜禄氏和历史上一样生下了乾隆,但到了那时想必钮祜禄氏也懒得和崔蘅计较了。崔蘅又不会在四爷宠她的时候疯狂打压欺负钮祜禄氏,她是有道德和底线的,能结下什么仇等岁数上来了,这些因为年轻时候的恩宠矛盾就不重要了,说不定她还能和钮祜禄氏一起打牌呢!
君子之交还淡如水呢,她怎么就不能和钮祜禄氏互不打扰呢?又不是必须和钮祜禄氏交好她才能活下去,她幺弟要下场科举了,指望钮祜禄氏最后拉拔她,她为什么不指望自己的弟弟呢?
崔蘅用杯沿撇去浮沫,垂下眼帘。
而且,她大哥好像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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