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东西,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请了秃驴和道士来都没办法,这次居然带了两个小姑娘过来,你是带她们来给我加餐的吗?那爷爷可是要谢谢你啊!”
唐海的声音依然嘶哑难听,竟然不像是活人的声音。
唐文礼这些天被这东西折磨得够呛,以前他还会骂回去,但每次他回骂之后这东西都会搅得他家宅不宁,现在面对自己瘦的不成人形的儿子,唐文礼只有一声叹息。
他不敢骂回去,孙晨怡可不会惯着那东西。
“我的妈呀,这是哪里来的丑八怪,你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简直要吓死人了!臭死我了!离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臭味,你这种东西真是活着祸害人间粮食,死了也要恶心鬼!”
“哪里来的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东西被孙晨怡激怒,一边桀桀怪笑一边挪着咔咔作响的双腿站立起来,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去。
孙晨怡看他这样子以为这东西没什么威胁,继续插腰骂着,“走不稳路就别走了,我劝你早点去投胎,不要在这里祸害人家大好青年的身体,看看你那个样子,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让姑奶奶结果了你,送你一程,也算是姑奶奶我今天日行一善。”
那东西怪笑一声,忽然吐出一阵黑雾,孙晨怡不防,差点被黑雾波及到,被林乔拽了一下才躲开。
孙晨怡六阶连跳开几步,又跳又甩手的,“这是什么鬼东西,臭东西,你拿什么攻击姑奶奶?”
“一点尸毒罢了,没想到小姑娘你还能躲开,要知道我的尸毒可是很厉害的,只要沾上一点儿,你娇嫩的皮肤就会溃烂脱落。”那东西说话的时候一直带着桀桀怪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孙晨怡听他这么说,吓得脸色一白,急忙往林乔身后躲去,才骂骂咧咧,“真是太恶心了,老大,你快打死他,别让他在这祸害人了!”
林乔瞥了孙晨怡一眼,有点后悔带她过来,她真没想到孙晨怡这么能闹腾。
那东西听见孙晨怡叫林乔老大,就把那双怨毒的眼睛对准了林乔,“看来你才是老不死的请来收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小姑娘,是你先动手?还是爷爷直接送你上路啊?”
“怨煞鬼生于怨气集中之地,生出灵智后,可脱离地缚灵之列。一般怨煞鬼脱离属地之后,会去找生前怨念之人,你和唐家人有何恩怨?为何要去唐家兴风作浪?”
皮包骨怪物怪笑两声,“看来你比那些秃驴倒是有几分本事,能看出爷爷的真身,不过那又如何,爷爷如今我已经修炼有成,日后必会成为万鬼之王,如今你们两个娇嫩的小娃娃正好充当爷爷的开胃菜。”
“唐家人祖祖辈辈行善积德,祖上还出过大善人,你既然和唐家有恩怨,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必生前就是大奸大恶之徒。”
林乔淡声说道。
这句普普通通的话,却戳了怨煞鬼的肺管子,刚刚还假装一派淡定的怨煞鬼,气的差点跳起来。
“你他娘的才是大奸大恶之徒!你全家都是大奸大恶之徒!老子是被唐家人害死的,唐家人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尤其是那个唐定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真小人,天杀的大奸大恶之徒!”
“想当年,我和林家小姐两情相悦,月下盟誓,我英伟不凡,她芳心暗许,就是被这姓唐的棒打鸳鸯,不仅害死了林家小姐,还勾结官府让我尸首分离,唐定山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死后该下18层地狱!”
“我虽然找不到唐定山死后亡魂,但他们唐家子孙跑不了,爷爷我就是要世世代代缠着他们,让他们家断子绝孙,永无宁日!”
怨煞鬼越说越激动,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身上不断有黑雾凝聚。
孙晨怡害怕的贴住林乔,将自己牢牢藏在林乔身后,方且方也尽力把自己那圆滚滚的身体藏在林乔后面,不过却是自欺欺人罢了。
林乔没去理会身后那两个怂包,而是看向唐文礼,“唐先生可知道,这怨煞鬼说的前尘往事?”
果然是没什么脑子的东西,只被她一诈就把老底诈了出来。
唐文礼听到怨煞鬼说到唐定山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已惊疑不定,如今听林乔问他,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事实真相说了出来。
“这位唐定山是我的曾祖父,怨煞鬼说的事情我也知道,不过事实真相并不是像怨煞鬼说的那样。当年我曾祖父曾祖母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结为夫妻,虽然婚前没有见过面,但婚后也算是恩爱,夫妻二人相敬如宾。”
“可几年后曾祖母忽然被贼人掳上山去,那贼人稍信来说曾祖母是他自幼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此时被他掳去山上做了压寨夫人,曾祖父自然焦急万分,当时家族中有人在朝廷做官,便联合当地县令一同上山剿匪。”
“后来曾祖母被救出,山匪被擒,掳人的山匪也被官兵捉拿,定于秋后问斩。但曾祖母因为名节受辱,不堪苟活于世,便上吊自决。”
“你胡说,明明我和瑶妹是两情相悦,是唐定山他横刀夺爱,后来又逼死瑶妹,我和你们唐家不共戴天!”
浓稠的黑雾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孙晨怡和方且方都被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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