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打开了大殿的门准备遛。
“你给我站住,你……”
然而死孩子能听他的就有鬼了。
敛元元早就知道黎阁主是个外强中干的男人,哪还能被他吓住?她连头都没回一下,一溜烟就从门口跑了出去。
主要是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她怕赫连城突然处理完事情回来见她,发现她不在。
离开了大殿之后,敛元元便飞快把李杀人的马甲换成了朱太寿,在黎阁主还没有追出来之前就迅速开溜,速度之快,以至于后面走出来的黎阁主完全没能看到她的踪迹,一个晃神便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大殿门口站着。
他看着空荡荡的长廊,久久无言,半响才咬牙道:“死孩子。”
他这又不是花楼,没事回来逛一下,平时就在外面和人厮混,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比李杀人更熊的姑娘。
把黎阁主抛之脑后,敛元元飞快离开了幽昙阁。
钟神奇之前已经离开了,她大约能猜出来他来自于哪里,至于更多的细节,她暂时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准备下次再来碰运气。
一路越过大街小巷,回到摄政王府,回去之后敛元元便悲催地发现,赫连城真的在中途来看她了。
她从朱太寿变回了敛元元,翻窗户进去自己房间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大老板默默坐在她床边的桌几旁,端着杯冷茶在喝,目光还看着她空荡荡的床铺。
可谓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也就是如今这样了。
敛元元硬是摒弃掉自己内心的心虚,这才清了清嗓子,对赫连城露出个极度温柔的微笑。
她道:“王爷忙完了?”
赫连城静静看她,看了她许久,直到敛元元都觉得自己有些毛骨悚然了,他才轻轻点头,道:“忙完了。”
可就是这种平静,让敛元元心中再次咯噔一下,有种风雨欲来的既视感油然而生。
她明明之前说了在房间午睡,但他看见的却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床铺,换做之前的大老板还不知道要多生气,这一看就是她又偷偷遛出去了,而她又曾经和赫连城说过不再骗他。
但他现在竟然这么平静,根本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
敛元元仔细观察他许久,有些战战兢兢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最后停留在他手中那杯冷茶上。
她舔了舔唇角,只觉得自己内心的紧张感扑面而来。
于是不等赫连城先说些什么,敛元元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端正态度诚恳道:“我错了。”
赫连城握着杯子的手一抖,目光却依然平静注视着她。
敛元元没注意到他这种细小的动作,她只在道歉完之后又认真道:“你会原谅我吗?”
这和她从前说过的‘你一定会原谅我对吗?’有异曲同工之妙。
反正就是勇于认错坚决不改。
这也就是大老板这样的男人,但凡这人脾气差点,现在都要把茶杯倒在她脑袋上了。
赫连城长久地沉默,就在敛元元以为他不想和她说话的时候,却听他平静道:“好玩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温和,音调甚至还带着些阳光笑意,仿佛只是单纯地问她今天出门好不好玩。
然而她今天出门是私自遛出去的。
敛元元心下一僵,她试探道:“你生气了?”
赫连城静静看着她,过了好久才道:“没有。”
这就是有了。
敛元元苦着脸想了会儿,觉得自己如果找借口解释,大老板估计也不会信,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多此一举,不如直接用别的办法好了。
想好了做法,她便凑到赫连城身边,拿侧脸在他肩头蹭了蹭,细声细气道:“王爷~”
撒娇是女人的权力,而一般来说,很少有男人能抵抗自己心爱女人的撒娇。
赫连城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恋爱脑中的佼佼者,谈恋爱谈得争霸都不想争了的人,他自然也会被影响。
他的目光当即一僵,扭头看着贴在自己肩头的敛元元,目光透露出一种极端矛盾的感觉。
敛元元便再接再厉,继续撒娇道:“你原谅我嘛,好不好?”
娇妻撒娇,这是个男人都扛不住。
他张了张嘴,原本平静的神情瞬息维持不下去了。
敛元元见他不说话,便使出了自己的终极绝招,她目光中带着笑意,凑到赫连城的耳边,小声道:“要亲亲。”
虽然敛元元算是个事业心的直女,但这只是说她在面对某些事情上的观念,而不是指的她的行为处事,以及这种撒娇的技巧。
反正都是她男人了,自家人哄一哄骗一骗也没关系嘛。
眼见着赫连城因为听到她的话连语句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敛元元又撒了会儿娇有些累了,想了想,她干脆也不等赫连城自己动作,直接扑倒了摄政王,按在桌子上就是一顿猛亲。
这事儿太刺激,哪怕已经经历过更刺激的事情,摄政王依然有些心潮澎湃,刚刚还想要质问的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满心只剩下小姑娘软软香甜的唇。
他无意识舔了舔唇瓣,无比回味。
而敛元元一看他眼神有些呆滞就知道这事情算挨过去了,她理了理衣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手和赫连城打招呼道:“我好累,先睡会儿,晚饭再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