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这么威胁钟神秀,赫连城怎能视若无睹?哪怕他心中亦有许多疑问,但钟神秀依然是他最好的兄弟。
但对于君长宁而言,今次是唯一一次机会,他不相信向求欢的消失和钟神秀无关,若这一次再放过他,下一次机会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河山王并未再多说什么,他直接侧头和身边侍卫下令:“着御前侍卫,将整个乾坤殿围住,今日若不告诉我答案,谁也别想走。”
前面半句是对侍卫说的,后面半句则是对赫连城和钟神秀说的,他身边的人立刻拿着手令下去,这一举动让整个乾坤殿的人都紧张起来,气氛显得非常凝重。
乾坤殿不止有君长宁和皇帝,赫连城和钟神秀,以及玉王,还有许多夜晚赶来商议朝政的大臣。
谁知道朝政没议两句,局面却发展到这个模样,摄政王和河山王又吵起来了,当即便有朝臣颤巍巍道:“王、王爷,不知我们可否……”
他想说既然两位王爷又要打架,那可不可以先让他们离开?
这些朝臣们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面对赫连城和君长宁他们一个个武林高手,心里实在畏惧得很,生怕被殃及池鱼。
君长宁只浅淡看了他们一眼,他略略抬手:“无关之人站到陛下身边。”
侍卫放出一条口子,许多朝臣便一股脑朝君长安涌去,但依然有不少站在原地,这些人大部分是摄政王一系的朝臣,还有中立派系的人。
君长宁也未再看他们,只盯着钟神秀:“本王只是要一个答案,便这么难吗?还是说你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宁愿让两个派系的人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开战,也不愿回答他所问的问题,这已经足够证明钟神秀确实隐瞒着一些事,且极为重要。
君长宁现在就是把他逼到绝境,哪怕赫连城愿意为了他与他开战,有些东西也已经显现出来了。
钟神秀自然也明白这些,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爆马甲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就算要掉马甲,掉哪个?哪个出现都将面对极为凶残的处境,现在是修罗场,等掉了马甲那就是火葬场了。
修罗场比较好还是火葬场比较好,这是个让人无法回答的选择。
可真因为这件事让赫连城在这种关键时刻和君长宁开战,他觉得他好罪恶,大麓的满朝文武还不得恨死他?
抿着唇沉默了一瞬,钟神秀面色微微凝重,他终于再次道:“我告诉你。”
“钟兄?”
原本冷冷看着君长宁的赫连城有些诧异回过头来,大约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说,但只片刻的诧异,他很快安抚道:“钟兄,你不必理会他,有我在这里他君长宁什么也做不了。”
钟神秀往前一步走到他身边。
他面色依然冷漠孤傲,却伸出一只手按在赫连城的手臂上,对他微微摇头,显然是阻止的意思。
随后他直面君长宁的目光。
“这便是你想要的答案。”
他将手中的东西掷出,冷淡道:“你心中早已明白向求欢对你是何等想法,强求也不过是梦里看花,不属于你的永远不会属于你。”
他掷出的是一条红色的宝石手链。
君长宁一把接住,他瞳孔微缩,沉声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条红宝石手链目前在许多人手里出现过,可这些人明明没有见过面,这也是说不通的地方。
钟神秀却无视了君长宁和赫连城的诧异,他平静道:“这是我独孤宫的东西,每个独孤宫女子都有,那步平凡手中的链子是他未婚妻所拥有,也来自独孤宫。”
他目光轻扫,继续冷淡道:“这手链就是独孤宫女子的信物,她并没有把这东西交给你,意思已经很清楚,你苦苦追求没有任何意义。”
敛元元曾经在被君长宁抓住的时候说过向求欢也是独孤宫之人,只是小时候走丢才来到夜栖阁的,钟神秀现在就是按着当时说过的话继续编。
要是能让君长宁死心是最好不过了。
早知道这位大反派这么恋爱脑,她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去撩他,还不如直接挑拨君长安,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麻烦事。
不过钟神秀并没有等来河山王的放弃或是其他什么,他听见身边的赫连城语调悲伤道:“原来……元元是个意思吗?”
钟神秀:“?”
他扭头看去,看见了摄政王悲伤眼眸,和黯淡神色。
这就很离谱。
钟神秀恍惚间都有种自己刚刚伤害的是大老板的感觉了。
他明明在和君长宁说话,赫连城搁这伤什么心呢?
却见赫连城悲伤道:“她还骗我说那是你和向求欢的定情之物,原来那是她自己的手链,钟兄,元元原来喜欢的一直是你,是我太强求,她定是不愿意的,或许她真的讨厌我才会离开摄政王府。”
钟神秀:“……”
他什么也没说,和他没关系。
大老板怎么就脑补出来这一幕了?
就因为他说了句这手链是独孤宫女子每个人都有的?
钟神秀唇角微动,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一下,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既不能打破自己刚刚说的话,也没法找到借口来证明敛元元爱他,便只好沉默看着他悲伤,然后又得到了狗币系统及时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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