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钟神秀对他淡淡笑了笑,心里无话可说。
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兄弟情。
嘴上说着兄弟手足,一腔深情还是给了别人,还归宿?你嫁人得了。
骤然间觉得自己看透了,钟神秀并不想再和天命之子说什么话,他淡漠点头:“嗯,我明日寻她回来。”
至于什么带向求欢到摄政王府齐聚一堂之类的……你大爷跟二大爷自己聚吧!
心里默念错付,钟神秀和赫连城分开各自回去休息,临睡之前他又想起了曾经一时兴起过的想法,他曾经设想过赫连城和君长宁之间的差别,想知道男人是不是都一样不要脸。
他当时是怎么想来着?
好像是说想放两本春-宫图在赫连城的书房里吧。
反正今天心情不好,要不是试试看好了。
钟神秀有些跃跃欲试地想着,但他手上没有春-宫图,这大半夜的他也不可能出去就为了找两本春-宫图,那太丢他绝世剑客的份了。
不过他之前从赫连城的书房密室里拿过一枚夜明珠,一直没有还回去,春-宫图暂且不说,要么先把这夜明珠还回去?
至于赫连城看到被人偷走的夜明珠又回来了会产生什么想法,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主要这夜明珠他一直带在身上,要是哪天没藏好丢了或是露馅了就不好了。
说做就做,在整个王府都沉静下来陷入了一片黑暗之后,钟神秀偷偷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黑灯瞎火特别适合做坏事。
他避开了王府里的眼线,偷偷摸摸再一次摸进了赫连城的书房。
倒不是王府的安保不强,主要是熟人作案,防不胜防。
钟神秀也没点灯,就着模糊的光影,摸索着打开了书房的密室,又随手从桌上拿了盏灯,等到了密室里才把灯点上。
他把灯搁在一边,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那枚夜明珠,左右看了两眼,扒开赫连城堆在一起的宝贝,把那枚夜明珠随手塞在角落里,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塞完了夜明珠,钟神秀端着灯准备出去,却在转身时眼角余光看到旁边的木质架子上似乎有一叠什么东西。
他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叠书信。
想着可能是大老板的密信,他也没有多看,却在即将移开视线的时候,又看到书信旁摆着一副画。
这画很奇怪,因为是摊开摆在架子上的,最令人诧异的是钟神秀好奇凑上去看了一眼后,发现是敛元元的画像。
因为是水墨画,说不上特别像,但神韵拿捏非常到位,他一看就知道这是自己。
他再仔细看那叠书信,便发现不是什么密信,而是一封封叠的十分整齐,但信封上写着‘元元收’字样的信。
写给他的?可为什么要锁在密室里?
若没看见也就算了,这都看见了不打开看一下真不符合女人的好奇心。
钟神秀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点小紧张,如果没有系统任务在,其实大老板是个挺优质的男朋友。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摆在最上面的那封信拿了下来,略略犹豫,钟神秀就打开了信封,拿出里面雪白的宣纸。
信的开头是‘元元亲启’。
‘元元亲启。
这大约是一封不会寄出的信。我昨日又梦见小时候,漆黑狭小的箱子,密闭的衣柜,和暗无天日的世界。太妃的眼睛里全是憎恨,她说我为什么不去死,这世上没有人期待我的降生。
做梦的时候仿佛又能感觉到利刃划过皮肤,我再一次伤害了自己。
梦里的世界犹如深渊,我行走其中,没有丝毫光亮,不知方向为何,只能凭空摸索,似乎下一步就会掉进深渊里被鬼怪吞噬。
我那日和说你这些早已过去,但或许永远也过不去了。’
钟神秀拿着信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眉头微皱,觉得这些信不像写给她的,倒像赫连城内心的独白,他将无法倾诉给别人的恐惧写在了这些信里,又将这些信锁在了密室里。
他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只深深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大老板,越发觉得太妃这个女人该死。
心中沉重,钟神秀又拿起了下面几封,总共有五封信,他逐一拆开前面四封,内容和第一封差不多,都是赫连城诉说自己的梦境。
直到第五封,终于有了不同。
这封信前面和之前的信一样,但到了后半部分内容骤转。
钟神秀看到赫连城用略显激动的笔迹写到:
“……黑暗吞噬了我,我什么也看不见,耳边是自己的心跳声,我再一次握着刀,看利刃从皮肤上划过,只是这次有些不同,我好像梦到了你,你从我手中取走了刀刃,手掌贴在我心口。”
“我好像梦见你被赵香彤下药那天的情形了,你拥着我,身体灼热,呼吸洒在我颈边,我们彼此靠得很近,你唤我城,笑意朦胧,如细葱般的指尖挑开了我的衣领,我低头望去,你眉眼如花盛开……”
雪白的信纸直接被钟神秀抓皱在掌中。
他原本有些心疼叹息的表情顷刻间成了满脸冷漠。
后面的内容在信纸上皱成了一团。
不好意思,他收回刚刚的心疼,赫连城这个人脑子有毒。
你做什么样的梦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反应,这个不怪他,钟神秀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不仅做了这种梦,你还写下来就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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